弘华顾不得想,飞身前迎,错过,侧闪,后避……
动作轻快得象逗弄,象玩耍。杀意!却突在尖端暴涨!
弘华毫不怀疑它会瞬间刺穿她的胸膛,哪怕它只象一片轻轻竹叶。
花样耍尽,再无可避。
弘华心中刹那冰寒,那凉凉的滑过脸颊时她几乎以为自己死了。
……
闻人余香悠然把长签收回腰带,轻轻侧过脸来。
她的微笑向无暖意,清亮象山间泉。
“小红花,不知道偷看人练功很危险吗?”
弘华试了几次,才扶着身旁快断的瘦竹,把软的双腿抖直,而后,控制住声带。
“师姐,不作兴这样吓唬我的好不好?我胆子可小。”
一面左右摸脸。
还好,没多出条沧桑性感的疤。
“你身为神将,怎敢自认胆小。”
“仁者大无畏,所以我胆小就敢认。”
矛盾啊。
余香笑出来:“你这身手确胆大不到哪去,得闲需好生调教一下。”
弘华狗腿地贴上去:“能得师姐指点那自是大运了,只是怕我资质愚顿,脱不出庸手。”
余香看看她:“我瞧你却作得成高手。”
“哦?怎么说?可是我骨骼精奇,原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
余香不晓得她在胡扯什么,笑道:“你根基虽弱,却好在吃得苦,迅捷机巧,遇急时反应尤异常人。最难得的,是你的招式中……竟毫无杀气。”
弘华眨眼。
没杀气?
是不是没杀伤力的意思?
“没杀气,才能成为杀的高手。”
杀,是为了不杀。
没杀气,才能更强地杀。
……
弘华眨巴着眼睛。
两人闲话下山,闻人余香沿路采些药草。
“咦?师姐,黄花蔓都取叶,你却只要花苞做什么?”
“花苞入不得药,制沈醉丸却是上好。”
“沈醉丸?是解酒药?”
“你没听过?”余香看看她,“沈醉不知余生几。乃是上佳迷药。”
“迷药?”
“投之烛火即化,无色无臭,闻者甜醉难醒。日熏之,则渐逝于梦,悄然无异。”
弘华听得呆呆:“真有这种东西啊?”
“你随师父习治药已有时日了,毒物篇都还没入学吗?”
“哦,师父说制毒是旁门左道的伎俩,不够光明正大,所以跳了不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