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时他倒是能确定门牙还在了，不光在，还很有劲。
正在战况往白痴方向胶着发展，他俩在地上打得难分难舍的时候，旁边传来一个声音：&ldo;顾飞？&rdo;
俩人正打得热闹，虽然都听到了这声音，却没有一点儿松懈，继续认真地你砸我一下，我抡你一拳。
&ldo;顾飞！&rdo;那人吼了一声，顿了顿又喊了一嗓子，&ldo;蒋丞？你怎么……起来！你俩都给我起来！&rdo;
蒋丞其实第一耳朵就已经听出了这是老徐的声音，但他根本连吃惊老徐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时间都没有。
&ldo;你俩都停下！&rdo;老徐过来对着他俩一人踹了一脚，&ldo;gān什么呢这是！吃撑了吗！&rdo;
他俩终于同时停了下来。
但只是停了下来，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动作还保持着。
顾飞一手抓着他的衣领，另一只手被他抓着，俩人都那么半跪半撑地地僵持着，都不敢轻易撒手，有了按手心和咬手腕之后，对方还会不会使出什么幼儿园的幼稚招，他俩都无法判断。
&ldo;松手！&rdo;老徐过来拉着他俩的胳膊扯了半天，总算把他们给分开了。
&ldo;这是怎么回事！&rdo;老徐瞪着顾飞，&ldo;你怎么连同桌都打！&rdo;
&ldo;你看到是只有我打他了么？&rdo;顾飞抬手往嘴角抹了一下，&ldo;你瞎么。&rdo;
老徐对顾飞火气十足的话并不在意，转头又看着蒋丞：&ldo;你又是怎么回事儿？你好好一个孩子，怎么一来就跟人打架了呢？&rdo;
&ldo;我说了，&rdo;蒋丞甩了甩手，手心没有痛感，麻了，&ldo;别拿成绩判断一个人，我没一个老师说过我是好孩子。&rdo;
&ldo;哎！&rdo;老徐叹了口气，往路对面指了指，对顾飞说，&ldo;那是你妹妹吧！你看把小姑娘都吓到哪儿去了！&rdo;
蒋丞这时才想起顾淼还在旁边，心里顿时有点儿不安，扭头看过去的时候却愣了愣，顾淼一个人坐对街一个石凳子上，手托着腮，一脸平静地看着这边。
或者说不是平静，是冷淡，毫不在意的样子。
&ldo;她不怕打架。&rdo;顾飞说。
蒋丞没再说话，顾淼的确是有点儿怪……之前他手受伤的时候顾飞还很小心地挡住了顾淼的视线，顾淼应该是怕血的。
但现在他跟顾飞打得都快把这一片地都扫gān净了，她居然一脸漠然，蒋丞想起顾飞把人贴树上的时候，她也是头都没抬地吃着饭。
这小姑娘是怎么了？
&ldo;你俩收拾一下吧，&rdo;老徐从他俩嘴里都什么也问不出，只好指了指地上的书包，&ldo;我正好来家访，先一块儿聊聊你们打架这个事儿。&rdo;
家访？
蒋丞有些吃惊，一个顶着老北风九点了还出门去家访的班主任……他实在有点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ldo;去谁家家访？&rdo;顾飞整了整衣服，低头想把拉链拉一下的时候发现拉链头没了，转脸看了看蒋丞。
蒋丞跟他对瞪了一眼。
看你妈什么看，我吃了！
&ldo;我都走到这儿了，你说我能去谁家，&rdo;老徐叹了口气，&ldo;当然是你家。&rdo;
顾飞沉默了一会儿，转身往回走：&ldo;那走吧。&rdo;
&ldo;等等，&rdo;老徐大概是没想到他会那么gān脆，&ldo;我还想了解一下你俩为什么要打架。&rdo;
&ldo;解闷儿，&rdo;顾飞回过头看着他，&ldo;走不走？&rdo;
老徐有些不知道该先家访还是先解决他俩打架的事儿，走了一步又停下，退后一步想了想又往前迈了一步。
&ldo;我回去了，&rdo;蒋丞都想给他打拍子了，&ldo;谢谢徐总。&rdo;
没等老徐说话，蒋丞转身往街口走了。
身后顾飞chui了声口哨，蒋丞没回头，估计他是在召唤顾淼，果然马上就听到了顾淼滑板的轮子在地上滚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