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初一！&rdo;有人笑着喊了他的名字，&ldo;你还不过去把你姥弄回家去！&rdo;
&ldo;再晚她裤子也要脱了！&rdo;又有人笑着说。
初一低着头没出声。
他不知道姥姥今天又是为了什么事，又是跟谁要吵成这样，只知道这样的场景在这些邻居们眼里，是过不了几个月就会上演一次的笑话。
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姥姥，是一个随时随地就能扒了衣服跟人吵架的泼妇。
这个随时随地，甚至包括了他们学校。
晏航开门进屋的时候老爸问了一句：&ldo;什么味儿？&rdo;
&ldo;……还能闻到？&rdo;晏航抬起脚，看了看鞋底。
&ldo;能，&rdo;老爸说，&ldo;你是跟人在粪池打架了吗？&rdo;
&ldo;一会儿吃饭了，别败胃口。&rdo;晏航把鞋脱下来，放到了门口的垃圾桶旁边，他看到有个老头儿每天两次会过来翻垃圾。
&ldo;有班上的人就是潇洒啊。&rdo;老爸说。
&ldo;我失业了。&rdo;晏航进厨房洗了洗手，出来的时候摸到兜里的钢笔，犹豫了一下放到鼻子下边儿闻了闻，又转身进去把笔给洗了两遍。
&ldo;干一天拿不到钱吧？&rdo;老爸没问他失业的原因。
&ldo;拿得到你要吗，不够吃碗面的。&rdo;晏航坐下，低头看着手里的钢笔。
这是只银色的派克笔，虽然看上去挺款式挺古老的，不过很精致。
作为一支笔，晏航没什么兴趣，他用笔的时候不多，毕竟只上过小学，平时他喜欢用铅笔。
但是作为一个礼物，感觉就不一样了。
&ldo;什么玩意儿？&rdo;老爸问。
&ldo;你看不出来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么？&rdo;晏航把笔冲他那边晃了晃。
&ldo;看出来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啊。&rdo;老爸点了根烟。
&ldo;别人送的。&rdo;晏航说。
&ldo;送的？&rdo;老爸有些意外，&ldo;是你说的那个小孩儿吗？&rdo;
&ldo;嗯，&rdo;晏航点点头，&ldo;中午想吃什么？&rdo;
&ldo;披萨。&rdo;老爸说。
晏航看了他一眼。
&ldo;我看厨房里那个烤箱能用，就买了材料了，&rdo;老爸指了指冰箱，&ldo;本来想让你晚上给做的，既然你失业了，就中午吃吧。&rdo;
晏航起身打开冰箱，饼皮，奶酪，酱都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