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看着她耳廓通红,笑起。
“带走明台是什么人?”桃夭转了话题“你大姐知道了吗?”
“是个疯子。”明楼端起茶杯。
“还真是。”竟然敢当街杀她“不过看起来很是厉害,你和他是军统同期?”
“嗯,他就是南田洋子一直想要抓的毒蜂。”明楼毫不犹豫的出卖了他。
桃夭回忆起那人,戏谑“所以那句刺你心的话就是出自他了?”毒蜂,名副其实!
明楼发现她似乎有看他出糗的戏谑“吃里扒外。”和阿诚一样就想看他吃瘪。
“吃你个苹果而已,小心眼!”桃夭又咬了一口,针对于他的指责小小不满“我又没收你昂贵的礼物,怎么就是吃里扒外了?是不是对男人来说初恋就是不一样?”沈西林是为救莫燕萍甘冒大险,他也迟迟不忘那个汪曼春“唉,我也该成为谁的初恋才好。”
“都有儿子的人了。”明楼残酷的指出“不会有人的初恋是有孩子的母亲。”
“你是说我老喽?”桃夭眯起眼,虽然不介意,不过说起来她的确也有四十多了,来这里之前刚过了35岁生日,现在过了七年多……但是也不知是不是时间在她身上发生了逆时或是什么改变,她出现在1932年巴黎的时候,明诚猜测她只有十六七岁,几乎是逆时了二十年;然后在这里七年,现在看起来是二十三四岁光景,和明台差不多大。
明楼绕开年纪问题,严肃的指出上一个事端“罗敷已有夫。”
“比起你这个巴黎教书的老学究,西林反而更有法国人的浪漫,他才不在乎。”桃夭有恃无恐“妻子被人仰慕反而代表他的眼光好,赶明儿我要好好打扮,享受一回被人追求的滋味。”
“敢!”明楼轻吐一字。
“就敢。”桃夭斜眸“你能做什么?”
可不等她话音落下,明楼起身,迅如猛虎般就将她推困在单人沙发中,双手撑在扶手上,居高临下,背对的光的脸上却还是一样幽淡的表情,但也许是因为背光脸上看上去蒙了一层阴郁“桃夭,还记得那天晚上你说过的话吗?我当真了!还有,这里是1939年,世界没有便捷到速食程度,说我是老学究,所以想法守旧是自然的,别轻易挑战一个守旧男人的嫉妒心,你,无法承担相应
的后果。”抬手,手指划过她下颚。
桃夭心头一震:那天晚上,应该是指巴黎的那晚,在她压制住他后曾说过‘在我的世界里一切都变的很便捷,甚至是感情,女性有充分的选择权,肌肤之亲的亲密也并非要为谁守身如玉;可那不是我傅桃夭,我做出了选择就是一辈子的事,无论对错,我皆会对自己的身体和感情负责到底。’
“听懂了吗?”明楼将她没有卷烫过的青丝捋在其耳后。
桃夭瞧着他不急不躁的温和表情“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明大教授吗?”竟然才发现他还有这么危险的气息,好似一条紧盯着猎物的毒蛇。
“你的教官没有教吗?你要进攻、开战就要知己知彼,那样你才有机会赢。”明教授课堂再度开讲。
桃夭用食指封住嘴唇“我若认错,是不是后面一句就要跟一句‘点到为止’?”不再回避,抬脸“别(想)……”弯起手肘攻向困住自己的人。
明楼本能往后闪躲,桃夭趁机反扑,将他推摔在旁边的长沙发上。
换她临高俯瞰,双手扣住他的手腕,勾动嘴角“明长官,比毒我不行,比狠你不行。”手上微微用力“没有什么我承担不了的后果!”
明楼因疼痛动了眉头,仰视着她的目光不移“确定?”
“当然!”桃夭丝毫不惧。
“阿诚叔叔,明叔叔和妈妈是在打架吗?”
明楼和桃夭不由都转头:看见阿诚牵着明瑞站在门边,二人彼此对阵的太专注都没注意周围。
桃夭正身,退后两步,不好意思看阿诚的表情,只看儿子“怎么不玩了?”
明瑞抬手小手,表情严肃“妈妈,打人是不好的,爸爸说你太厉害,不可以随便欺负人。”
阿诚单手拢拳,掩在嘴边。
明楼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