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就劝你收手,不要跟顾许作对,你不听,现在闹得我们什么好处也没有,快要喝西北风了不说,还要上法庭。”贾清一想到刚刚那三个威严十足的男人,心里就后怕。
诽谤罪好像也挺严重的,而且刚刚那个男人说的好像是多次诽谤。
贾清一连埋怨了好几句,见周思佳都不反驳,话也不说,也不忍心在责怪她了,某种程度上,那些事情都是她和周思佳一起做的,只是周思佳是主要做的那个人,她很多时候都在权衡利弊,没有出什么力,但也确实是她没有好好拉住周思佳,才让周思佳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思佳,那把那张传票也给我看看。”
贾清放下那一大桶调和油,朝周思佳伸出手,周思佳仰头对着夜空诡异地笑了一下,然后两只手三两下就把那张传票撕成了碎片。
“思佳!”贾清眼睛瞪得极大,眼球都快要飞出来,“这东西不能乱撕的,我们去法院的时候还要带上这张传票。”
“去什么去?”周思佳将已经变成碎片的传票随手一扬,碎片飘在空中,轻飘飘的,像无力的纸蝴蝶缓缓坠落。
贾清还想补救一下,伸手在空中抓了一下,抓到几张碎片,更多的碎片被夜风吹走,消失在黑夜。
“哈哈哈。”周思佳看着贾清笑,像疯了一样大笑。
贾清心里各种情绪掺在一起,复杂得不成样子,她对周思佳的胡作非为感到生气但又无可奈何,对自己一直以来的助纣为虐赶到自责和不耻,也对顾许最终采用这种方式回击她们感到难过和悲凉。
曾经的好闺蜜,昔日的恋人,下一次重逢要在冷冰冰的法庭了吗?
周思佳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她突然咳起嗽来,如果不是咳嗽,贾清想象不出她还会继续笑多久。
虽然心里有对周思佳无尽的埋怨,但现在她们就是一条绳上拴死了的蚂蚱,贾清还是温柔地拍了拍周思佳的背。
“我们先回到屋子里,再商量怎么办吧,思佳。”
她们一同拎起那桶调和油,回到出租公寓里。
打开灯,白炽灯的光芒亮得晃人眼,但她们好像还仍旧身处黑暗。
把调和油往地上随便一扔,在只能供两人坐的沙发坐下后,周思佳道:“事情还没完,我们给顾许打个电话。”
不久前还神气活现拒接三次顾许电话,并且把顾许拉入黑名单的周思佳悔得肠子都青了,如果她报复心没有那么重,事情或许就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或许,顾许打那通电话,是想要给她们最后一个悔过的机会的。
“现在打电话给顾许还来得及吗?”贾清无法再向之前那样乐观,可以一次又一次地想她们还有希望获得顾许的理解和原谅,能够重归于好。
但这次不能了,冷冰冰的传票已经由法院的工作人员送到了她们手里。
她甚至觉得顾许之前打来的电话并不是像周思佳想的那样,顾许之前已经给过她们太多次机会了,这次大概只是想提前预告一下她们即将面临的,看一下她们或后悔或抓狂的反应。
贾清只是想,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周思佳,让周思佳试试也好。
周思佳先把顾许的号码从黑名单中放出来,然后拨通。
“抱歉,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挂断重打。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再一次挂断重打。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手机可能不在身边,请您稍后再拨。”
周思佳用力地挂断,这熟悉景象让她想起了顾许在生日那天突然消失,拉黑她的往事。
“思佳,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我们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周思佳无力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