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为何？”
楚修远放下水杯，“你想啊。我跟孙廷尉说，你家要不要开个饭馆，孙廷尉会怎么想？好端端的开什么饭馆。接着我是不是得解释。他要是听我说他家没钱，再一想他还比我年长几岁，咱家串钱的绳都沤烂了，他家却没钱用，这事搁谁都不舒服啊。”
林寒想想，微微点头，“你说得对！凭楚沐成亲那天孙家送来的嫁妆，也能看出孙廷尉是个挺有骨气的人。”
楚修远嗯一声，再次端起茶杯。
林寒看到楚修远突然想到他以前不准她开店，“骨气是其一，其二是怕外人说他堂堂一廷尉，与民争利吧。”
楚修远再次点头，随即抬眼看向林寒，“你怎么猜到的？”
林寒给自己倒杯水，悠悠道，“你说的。”
楚修远想起他以前说的话，脸色顿时有些不自在，不禁嘀咕，“多久了你还记得。”
林寒：“别拦着我养蜂，我明儿就能忘得一干二净。”
楚修远笑了，“合着在这里等着我。我为什么拦你，你不知道？我是怕你被蜂蜇到。我要是从宋玉变成晏婴，你受得了吗？”
林寒眉头微皱，佯装生气，“合着你就喜欢我这张脸？”
楚修颔首，“美丽悦目，没人不喜欢。”
林寒啧一声，“肤浅！”
楚修远再次点头，“我就是个很肤浅的人。夫人今天才知道？”
林寒没让楚修远失望，直接说，“是的。所以我想了想，干脆我自己开店好了。多攒点钱，过个十年八载，红颜不在，你纳新人——”
楚修远连忙打断她的话，“我比你虚长十岁，你红颜不在，我也成糟老头，纳什么新人，别胡扯。”
林寒提醒他，“美丽悦目。”
楚修远：“我自己都变丑了，再多美人又有何用。除非把我这双眼挖出来，看不见自己的尊荣。可我看不见丑陋的自己，要那些新人又有何用。”移到林寒身侧，“我跟你说笑，没听出来？”低头盯着她。
林寒故意思索片刻，抬头说，“没有！”
楚修远知道林寒跟他说笑，但他又担心林寒往心里去，所以才急着解释。而今见她还要思考，反倒确定她纯粹故意气自己。
楚修远手上用力，把人拉到怀里。
林寒浑身僵硬，回过神挣扎着就要起来。
楚修远箍住她的腰身，下巴抵在她肩头，林寒的身体再次变得异常僵硬。
楚修远乐了，“夫人，你我成婚六载，还没习惯？”
林寒的脸颊微红，“光天化日，我怎么习惯？你以为女人都跟你们男人似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楚修远微微抬头，触碰到她的唇角。
林寒慌忙后仰，捂住嘴巴，“你你——干什么？”
楚修远：“当初在军营你勾着我的脖子那会儿，可不是这样。”
林寒：“那时候是在军帐中，跟在这儿不一样。”
楚修远故意往四周打量一下，“房屋没漏，比军帐结实多了。”
林寒顿时掐死他。
楚修远也不敢太过火，“彼时将士们不敢进来，此时丫鬟婆子看见了，也会当做没看见。”
林寒：“孩子呢？”
楚修远往西厢房看一眼，“这个夏天过去，就让他们各回各院。”
然而，几个孩子不会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