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棠火气直冲天灵盖,咬牙切齿道:“你、威、胁、我?”
南嘤不置可否。
“算给你的生日礼物,”她冲她抬了抬下巴,再次说了遍,“生日快乐。”
说完,转身往回走。
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又回过头。
“哪天如果我真发了这张照片,会把你打码的。”
这句话,是冲着宴怀洲说的。
宴怀洲挑了下眉,把手里的烟掐灭,漆黑深长的眼眸笔直地盯着南嘤,直至她背影消失在眼前,他才抽回视线,低嗤了声。
陆安棠四肢僵硬地站在原地,半晌她小心翼翼地转回身,望向宴怀洲,刚想开口解释什么,少年从沙发上站起身,迈着长腿走了过来,陆安棠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看着他一步步走近。
可宴怀洲自始至终没看她一眼,径直从她身侧越过,擦肩的一瞬,语气阴沉略带警告的对她说了三个字——
“别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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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嘤去前台领了今晚的工资。
出去后,沿着长安街漫无目的地往尽头走。
已经夜间十一点了,但这条街依旧喧哗,灯红酒绿,人来人往。
属于这条街的夜生活,刚刚开始。
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线衫,三月份的夜风刺透她的身体,带来一阵冰凉的颤意。
不知怎的,她竟破天荒的想到了刚才见到的那人。
他的眼神,就像极了这阵风,刮到人身上,寒凉刺骨。
算起来,她在怀鹿工作了一个多月,今晚是第一次见到他。
倒是不负传闻。
南嘤对待任何事都很淡,对他的第一印象无非就三个字——
帅。
冷。
傲。
这人的冷和傲是骨子里的,一晚上没见他说一句话。
他身处在喧嚣之中,却又隔离在喧嚣之外。
好似对什么都不上心,都看不上眼。
这点跟她倒颇为相似。
南嘤晃了晃头,止住思绪。
她清醒的知道,她跟那样的人,是两个世界的。
这辈子,不会产生什么交集。
何谈相似。
走着走着,不知什么时候,人群的声嚣渐歇,周遭一片静寂,灯光也灰暗下来。
原来她想事情想的太入迷,早就走出繁华的长安街了,这会儿不知道拐哪里来了。
四周没人,只余几盏摇摇欲坠的路灯,发着幽黄的光,头顶纵横交错的电线黑压压的笼罩着整片夜色。
有点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