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别克车。”
时佳羽操作鼠标的手顿住，蒋文星平时开的就是别克。
同事仔细辨认，“车牌号京F39……看不清了。”
时佳羽松开鼠标，站起来，拿着手机和伞向楼下走去。
大雨倾盆，蒋文星穿着他们第一天认识时的那套休闲装，怀里抱着一束黄玫瑰，雨打湿他的头发，睫毛沾着水，沉重地几乎要睁不开眼，水滴滴答答地从他脸颊蜿蜒流下，衣服湿到透明，能看到他身上的肌肉轮廓。
蒋文星喉头嗫嚅，“佳羽。”
时佳羽站在屋檐下，手中握着伞，心情无喜无悲，原来真是他……
“你来干什么？”
“我来道歉。”蒋文星上前一步，雨水从他额头滑到眉骨，又挂在睫毛上，好似这人在落泪，“佳羽，我错了。”
时佳羽后退一步。
蒋文星看到时佳羽的动作，垂下睫毛，似乎很受伤，“我错了，佳羽。我昨天不该逼你。”
接二连三有同事从时佳羽身边经过，尽管他们竭力装作不感兴趣，不看八卦，但仍然克制不住，眼神在时佳羽和蒋文星身上扫来扫去，还有悄悄拍照的，或许一会儿这张照片就会成为工作群的头条八卦。
蒋文星也许觉得这是个很好的道歉方式，大张旗鼓，给足她面子……
时佳羽缓缓闭上了眼，可惜他对错了人，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方式，把隐私公开在众人面前，成为别人口中的谈资。
蒋文星还在试图解释昨晚的事，“我的处境你也知道，我无依无靠，除了你，我没有别的可以依靠的人了，我以为我们是情侣，是一体的，才过线提这种要求……”
蒋文星的唇开开合合，还在喋喋不休地卖惨辩解，时佳羽心底一片悲凉，昨晚蒋文星在她面前卸下自强不息的滤镜后，她前所未有地发现，她和蒋文星或许真的不是同一频道的人，他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下讲着过去……
完全不在乎尊严和脸面。
不在乎成为别人的谈资。
“我遇到你，我第一次有了可以互相依靠的感觉，所以才会在昨天请求你的帮助，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
为自己找着冠冕堂皇的借口，倒打一耙……
同事们拿完外卖，回到大楼，却并不急着上去，只在一楼聚集，同情地看着蒋文星，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议论着，。
“佳羽，你说得对，我可以靠自己成功的。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蒋文星屈膝，似乎要道歉。
演着别扭尴尬的戏……
“够了！”时佳羽打断这场闹剧。
她撑开伞，穿过大雨，路过蒋文星，没给他一个眼神，径自拉开后车门，上了车，蒋文星愣了愣，立刻带着玫瑰上车。
“佳羽，”蒋文星又惊又喜，忙不迭地要把花递到后排，“佳羽，”蒋文星抹掉一脸水珠，“你愿意原谅我了？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时佳羽用两根手指抵住花，“拿回去。”
蒋文星的脸上极快地闪过一丝可怖的火气，但马上消弭于无形，满脸堆笑，“是不喜欢黄玫瑰吗？我换成郁金香？”
时佳羽报了个地址，“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