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歌总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未多想,胡阳的确就挺奇怪的。
走进私塾以后,令歌打量着这里,发现书生们皆在后院读书,前厅此时只有他们三个人,同时,墙上挂着众多书画,为这家私塾更添文墨之气。
此时,林楷和胡阳往一个小房间里走去,令歌也想跟上,却被林楷拦住,只听他歉意地说道:“还望令歌止步,老胡就是这般性子,题诗写字时不能有不熟的人在场。”
林楷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胡阳,胡阳立马点头附和道:“对,不能有人在场,要不然我就写不出来,就像如厕时旁边不能有人一个道理……”
不等胡阳说下去,林楷便用胳膊肘顶了胡阳一下,胡阳这才闭上了嘴。
令歌原本有些想笑,只是见林楷让胡阳闭嘴,便也忍住了。
“令歌你就现在外面等一会,我们很快就出来。”林楷对令歌说道,同时,他先将折扇递给胡阳,并把胡阳推进房间。
林楷商量的语气总是温和的,让令歌不知如何拒绝,他只好点了点头,不再迈步进去。
“后院的风景不错,令歌你可以先去看一看。”林楷替令歌指了指路,只是看着令歌有些迟疑,他只好又说道:“当然,你也可以就在门外守着我,我是不会跑的,也跑不掉的,我向你保证。”
的确,这是令歌顾虑的,不过林楷这么一说,倒是让他有些尴尬,他并非不相信林楷,而是在犹豫自己去后院会不会遇到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人或事。
“你进去吧,我就在周围转转。”令歌说道。
林楷欣然一笑,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转身进了小房间。
待林楷进去后,令歌便一个人留在外面,他按着林楷指的方向,穿过一扇门,来到了私塾的后院。
一进后院,他就一眼看到有不少书生正在学堂里埋头苦读,各个一脸认真,求学若渴。
为了不打扰到他们,令歌只是悄然地走在学堂对面的过道上,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看着那些书生们,令歌发现他们不少人与自己的年龄一般大,他们戴着书生帽,文质彬彬的样子对于自己来说很是新奇。
同样,对于整日浸在私塾学堂的书生们来说,像令歌这样的少侠也是极为新奇的。
很快,有书生注意到令歌,兴奋不已,当即叫唤周围的人,只是当他们望去时,那位神清骨秀的少侠已经消失在原地。
学堂里的夫子不明所以,他当即拍了拍桌案,说道:“专心致志,切勿心不在焉!”
说着,夫子又往书生里扫视了一圈,勃然发怒。
“胡阳呢!?怎么又迟到了?”
……
令歌匆匆离开后院回到前厅时,正巧遇上林楷和老胡从小房间里面走了出来,只见林楷手里拿着已经合上的折扇,正对胡阳拱手拜别:“来日我再好生款待你,今日就此告辞。”
说罢,林楷回过头看见令歌,浅笑道:“诗已经题好了,我们走吧。”
走出私塾后,林楷将折扇递给了令歌。
“展开看看。”
令歌很是好奇题上诗词后的折扇会是什么模样,于是他当即将扇子展开,只见上面多了一首诗词,字迹灵动飘忽,笔迹瘦劲,配着扇面正好相得益彰。
一时间,令歌总觉得有何处不大一样,仔细一看,他发现了原先的《凉月解忧词》眼下多了两句在最后:
疏影独上西楼,三杯两盏冷难酌,凉月如钩。
卧听绸雨潺潺,好似枕寒流,何以埋愁?何以解忧?
唯山间之清风,同令月长歌以遨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