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能坦白的东西对我坦白完后，小系统的心情变得十分忐忑，无法从我的面部表情和情绪波动来推断我此时的心情，这令它感到分外不安。
我望了望反派系统所携带的系统商城里的各类商品，又回忆了一下我的上一任系统那清一色的美颜套餐与各种一听名字就知道没什么用处的光环，琢磨着自己差不多是时候该换个系统了。
琢磨归琢磨，但这件事并不急在一时，我还没在这个世界上旅行够，暂时不想离开，因此也没打算这么早就对新到手的系统表示出自己的意向。
见我半天不说话，反派系统坐不住了，主动毛遂自荐：“这位大人，您别看我战斗力不行，在其他方面我其实还是很有用的。”
我闻言看了反派系统一眼，它见我有所反应，立即积极地推销起自己来，态度热情得像是某些三无产品的售卖商：“您现在所看到的商城中的这些东西我都能提供，而且我可以给您打九折。您若是肯给我个机会和我签订契约，我一定会让您看到我的价值！”
“和你绑定以后，你是不是就要带我去下一个世界了？”我问。
“如果您想的话当然可以。”反派系统狗腿地道。“我知道的世界坐标很多，您喜欢什么时代什么背景可以随便挑，而且我们反派系统不会像其他系统那样会发布强制任务，宿主想做什么绝不会受到任何限制。”
反派系统开出的条件比起男神攻略系统来可谓是好上太多，虽然两个系统的幕后主使必定都有所图谋，但两者给宿主的待遇对比起来，如果说前者走的是剥削路线的黑心商家，后者简直就是业界良心。
“你们这样的系统有很多？”我不动声色地问。
系统立即回答：“当然，我们不仅数量多，种类也不少，不过因为老板不同的缘故，我们所属的派系也不同，就算是两个名字差不多的系统，也会因为不同上级给它们定下的规则而对宿主有不同的要求。”
“你们对宿主难道毫无限制？”我好奇地问。
“那……那倒也不是。”反派系统底气不足地道。“凡是与我们绑定的宿主，每天至少要为我们提供十点仇恨值，这是硬性指标，如果达不到，我们和宿主的契约就会自动终止。”
说到这里，反派系统低落的气势又猛地回升，信誓旦旦地道：“不过您放心，十点仇恨值而已，很容易就能得到的，一般您在大街上随便踩陌生人一脚就能达成。”
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它为何会骗塞缪尔每天用十点仇恨值续命了，它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增强自己谎言的可信度，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达成这个所谓的“硬性指标”。
并不是很想无缘无故去踩人的我将系统的最后一句话当成耳边风：“若是你一直不绑定宿主会如何？”
在我问之前的那些问题时还好，反派系统虽然一直表现得很紧张，但它的情绪其实还算稳定。
可当我提及这一点时，它却像是被戳中了什么要害一般，立即沉默下来，一副不愿回答又不敢说谎的样子。
“不说就送你回去关禁闭。”我试图威胁它。
这份威胁远比我想象中有用，原本我还以为它会稍微犹豫挣扎一下的，没想到它一个哆嗦就把一切都招了。
“和宿主解除绑定之后，我会失去仇恨值的来源，我存在的每一天都需要消耗一定的仇恨值，一旦长时间不绑定宿主，我曾经积攒的仇恨值就会逐渐消耗完，等到我手里的仇恨值不够继续维持我的存在时，我的意识将被抹除。”
“你每天需要消耗多少仇恨值来维生？”我问。
“十点。”系统老老实实地说。
我恍然大悟：“所以真正需要每天消耗仇恨值来续命的人其实是你，所谓的‘硬性标准’不过是你每日存活所必需的基本保障？”
系统低声下气地道：“是，是这样没错。”
“你以前的仇恨值是从哪里来的？”我再问。
“是通过系统商城的抽成获得的，”系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宿主每次在系统商城中购买完东西后，我会得到商品总价一成的抽成。”
我有些无语：“也就是说你之前说给我打九折，其实就是将属于自己的一成抽成让给我？”
“是，是的。”系统可怜兮兮地说。“这位大人，我开给您的条件已经是我能够做主的权限内最高的了，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您，但还请您给我一次弥补错误的机会，我……我还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