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毅然决然转身，直到邹行川道：“这些只是旧债，我们无相峰还是有许多宝贝的，至少丹药管够。”
为了让她留下来，邹行川立马从架子上拿来一盆红色夕颜，别称曼陀罗。
“师尊从妖界得来的至宝，天下唯一炼制避雷丹的药材。”
“还有这个，上品返童丹，一颗9999上品灵石。”
他一股脑拿出许多瓶瓶罐罐，明明是至宝，却被当做杂货铺一样乱放，让旁人看见谁不捶胸顿足说一句暴殄天物。
黎夏冷静了下来，“既然师尊有如此多珍品，为何不出售还债？”
还有这些债是怎么欠的？
一边看着练丹炉的火，一边嗅着半成品气味，邹行川皱皱眉，陷入一阵回忆。
“云宗以剑修闻名，练丹师一直遭人诟病，为了云宗全面发展，也为了宗门声誉，师尊当年与天月宗奇风真人打赌，谁若先炼制出九品渡劫丹，谁就是最强丹修。”
“炼制渡劫丹药材稀缺，只在当徽拍卖行出现，师尊为夺药材不惜花费五十万颗灵石拍下灰蓝草，本以为能压住天月宗的气焰，奈何九品渡劫丹几乎属于上界丹药，这么多年师尊潜心钻研，失败了无数次，最高也只炼制出七品，九品可谓难上加难。”
邹行川放下蒲扇，神情严肃，“灰蓝草可遇不可求，有价无市，为了炼制丹药，师尊放出话一株五十万灵石，三十年来陆陆续续收了十几株，从此也欠下巨债。
“但这是为了云宗声誉不惜奉献，这才是我们无相峰舍己忘我的精神。”
黎夏：“……”
“所以为什么不把炼制的丹药卖了？”
四目相对，邹行川眨眨眼，“……已经卖了，晚些时候就发货。”
深呼吸一口，当得知成为恶毒女配那刻黎夏都没有破防，但这一刻可谓是破大防。
本以为搭上个金饽饽，可原来自己才是最有钱的那个。
她递过一条手帕，“把脸擦一下。”
整个无相峰都凑不出一盆水吗？
练丹阁的门突然打开，全华真人一眼就看到自己的新弟子和大徒弟眉目传情！
“行川，让你练的丹为何还未好，又偷懒了对不对？”
他扫过失败的两炉丹药，面露指责，“这个月第三次了，都说了药材有限，哪禁得起你这么挥霍！”
把脸随意擦了下，邹行川欲言又止，“弟子已经三天三夜没有休息了。”
刚刚就打了个盹。
黎夏表情愕然，有幸见证了新一代周扒皮诞生。
“谁的修行不是刻苦坚韧，你怎么睡得着的，你这个年龄段，你这个阶段睡得着觉？”全华真人痛心疾首。
当目光触及黎夏又秒变和蔼，“为师说的不是你，你刚入宗门，慢慢修行不妨事，不用急于求成。”
“来，为师带你看看新洞府。”
邹行川憋着没有说话，都是亲传弟子，师尊为何还有两幅面孔。
事已至此，黎夏觉得自己好像跑路不了。
望了眼奋斗在练丹第一线的师兄，果断随着全华真人离开充满药草味的练丹阁。
天蓝蓝树木郁郁葱葱，无相峰坐落在东南方，还有一片专属药草田，虽然不知道有没有被拔秃。
“你是否觉得为师对你师兄太苛刻？”
黎夏跟在后面，语气坚定，“师尊定是为了师兄好，况且修行之路本就艰苦，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