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绣,即那位倒在后门的女子,暂且在县衙客房内住下。
南楚柳因此事同姐姐闹了点脾气,晚饭并未来吃,南楚杉着人送饭给雪绣后,顾自开始喂小肉干。萧卫咬着筷子好半晌,问道:“需要我为楚柳打包点饭菜过去么?”
“她饿了自然会出去吃,你管自己便是。”萧卫哦了一声,继续喝粥,又觉嘴里有点淡,朝里倒了一小勺酱油。
萧予戈打算如法炮制,手背被南楚杉敲了一筷子,对方微恼道:“大人脸伤未愈,还是别碰这种重口的东西为好。”萧予戈缩回手,抿了抿嘴,低头捧粥碗往里灌。
小顺家中有事,饭碗全然留给南楚杉处理,萧卫想着万事屋当前没什么大事,于是留下帮着收拾。又得了吩咐去打水,见萧予戈正站在廊下观景,快步上前问道:“吃饭时我就想问,大人脸上这伤是怎么来的?瞧着怪瘆人。”
“从茅房回来时磕到了。”萧予戈回得云淡风轻。
萧卫心里猜得七七八八,不再多问,进院里开始取水。
雪绣交还空碗碟,道谢后欲回,被南楚杉叫住,回过头停在原地等待对方开口。
“你是从哪里出来的?”南楚杉问。
“回师爷的话,是群芳阁。”
南楚杉又道:“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将你的经历告诉我。如果条件允许,我会帮你解决。”雪绣微垂眼帘,“可他们说官商相护,不会顾及到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死活。我的姐妹就是因此丢了性命。”
“环海的县衙,容不得半点沙子。”
萧卫同其余衙役一道去河边洗澡,萧予戈闲得无事,背手踱进厨房,与正坐在小板凳上扇风的南楚杉打了个照面。南楚杉问他是否有吩咐,萧予戈摇头,走到八仙桌前坐下,抬手顺气,触到长方小木盒时,心底闪过一丝慌乱。悄悄环顾一圈,送礼这样正式的事,能在厨房进行么?
“大人瞧什么呢?鬼鬼祟祟的,像是要去做贼。”南楚杉抬眼望着他。
萧予戈赶忙放下手,搁在并拢的膝头上,“没,没什么。就是觉着这儿有点热。”随即,干笑两声。陡然,一双温暖的手贴上他的脸颊,萧予戈不由自
主地咽了口唾沫,呼吸稍稍有点加重,冲靠近的脸说道:“二,二胖,要不,咱们关个门?”
“关什么门?又不是在做坏事。”
萧予戈分明觉察到自己的心砰砰直跳,全身各处都在隐隐发起热。在仅余半指距离时,南楚杉轻唤一声永乐,这句呼唤如同羽毛般拂过,更添一丝躁动不安。
“楚……”未出的字眼被对方食指封锁。
“嘘。先不要说话。”
南楚杉甜甜一笑,双手一个用力,往两边拉扯萧予戈的脸。
萧予戈:“……”
“诶?原来是真的么?”她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手掌,而后赶忙起身鞠了一躬,“是属下唐突了。”
萧予戈揉了揉还在阵阵抽疼的脸,勉强笑道:“师爷下手可真狠。”说这话时,他的心还是像匹野马般肆意奔驰。
“我只是觉着这两日的大人有些奇怪,在想是否为他人假扮。既然是本尊,属下便放心了。”南楚杉转身回去看火。
萧予戈撑起脸瞧她被烟熏得有点发红的脸,心道,难道是我在自作多情吗?可似乎又并非如此。
雪绣正在翻看手中布帛,忽听房门作响,连忙将布塞到枕头底下,前去开门。只见南楚杉提着两桶水站在门口,疑问道:“师爷这是要作甚?”
“方才应当有人送来浴桶罢?”
雪绣点头,让位令她入内。南楚杉哗啦啦灌入两大桶水,以手试温后站在屏风后唤她来洗澡,雪绣谢过,与她交换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