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闻喜之。&rdo;
陈绥的声音自身后的高空响起，少了几分懒怠，多了点冷淡的正经。
闻喜之停下，背着他，苍茫夜色里，看不见自己的影子。
&ldo;剪下来的山茶花要背阴，加清水就行，能多新鲜两天。&rdo;
&ldo;……&rdo;
还以为叫住她是要说什么。
闻喜之闷闷不乐：&ldo;知道了。&rdo;
因为这个插曲，闻喜之回家有点晚，闻珩比她先到一会儿，见她拿着两朵山茶花回来，好奇地盯着看：&ldo;上哪儿偷的花?&rdo;
&ldo;至于偷吗。&rdo;闻喜之瞥他一眼，看见他脸上有一块儿淤青，忍不住皱眉，&ldo;你打架了?&rdo;
&ldo;嗯。&rdo;闻珩无所谓地摸了摸脸，&ldo;小打一架。&rdo;
&ldo;爸妈没说你?&rdo;
&ldo;没在家呢，晚饭那会儿打电话说要去爬山看明早的日出，早出门了。&rdo;
不是什么大事，但闻喜之这时才听说，难免落寞：&ldo;哦。&rdo;
没什么心情说话，她捧着那两朵茶花往楼上走，被闻珩叫住：&ldo;等下。&rdo;
&ldo;干嘛?&rdo;闻喜之停下，转身看他，&ldo;叫我帮你涂药?&rdo;
&ldo;涂什么药，这点儿小伤。&rdo;
闻珩不以为意，看着她的眼神充满探究，欲言又止。
闻喜之难得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问：&ldo;你闯祸了?&rdo;
&ldo;……我能闯什么祸。&rdo;闻珩低头，右手抓着校服外套的拉链上上下下地滑着玩，&ldo;倒是你‐‐&rdo;
&ldo;我?&rdo;
&ldo;你跟陈绥是同桌?&rdo;
冷不防从闻珩口中听见陈绥的名字，闻喜之愣了下。
闻珩看她这反应就明白了，也不再问，只说：&ldo;你跟老师申请换个座位。&rdo;
&ldo;为什么?&rdo;
&ldo;没为什么。&rdo;
闻珩一副强硬的态度，不容置喙的语气，好像她必须、一定要远离陈绥。
闻喜之向来什么都让着他由着他，此时却难得生了反骨，语气坚定：&ldo;不换。&rdo;
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上楼。
闻珩在楼下冲她仰头喊：&ldo;别人怎么说你都无所谓是么?&rdo;
闻喜之脚下一顿，转头问他：&ldo;你听见什么?&rdo;
闻珩冷声：&ldo;你不用管。&rdo;
闻喜之想起他脸上的伤，略微联想，试探：&ldo;今晚这架是为我打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