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动活动僵硬的肩背,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压低声音道:
“王爷的话本尚未构思完,可别轻易泄露给了他人。要知道,如今话本业竞争激烈,坊间剽窃灵感的小人数不胜数,防人之心不可无。”
不知怎的,孟千秋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也莫名地笃定,他对自己并无恶意。
难道,是在提醒自己多加小心?
“放心,我心里有数。”
他微笑道:
“如果来日有了新的疑惑,说不定还要麻烦你帮忙呢。”
“荣幸之至。”
容穆甚至有模有样地鞠了一躬,逗得一旁阮崇都忍俊不禁。
唯有燕筠始终没什么表情,甚至眉宇间的阴翳更重了些。
他沉默地立在门边,没等容穆跨出门槛多久,便“砰”地掩紧了门。
……
惦记着蛊虫的事,孟千秋也顾不上休息,当即便召集王府管理层开了个会。
“距离将晚榕禁闭已经大半个月过去,期间你们在分管各自业务的时候,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回禀王爷,晚榕公公此前主管王府的各种用度。经账房核查,他在任短短一年内,便贪墨了府中饷银两千余两,珍贵布匹、食材、药材、香料更是不计其数,部分已经从他的住处抄出,但大部分已然被他销赃或移作他用。”
账房总管彦青和阮崇对视一眼,将调查细目一五一十地报了出来。
虽说理智上清楚自己好歹是个家大业大的摄政王,晚榕贪敛的数额之多,依旧听得孟千秋头皮发麻。
若是放在现代,只怕是不死也得判个无期。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比如……”
他揉了揉眉心:
“我依稀记得,晚榕之前对香料和药材很是看重。”
“晚榕公公为您购买的香料和药物配方,基本由宫中尚香坊和太医署配置,看上去理当没什么异常,不过……”
阮崇沉吟片刻,“他总会在香料中增加一味没药,在药材中添置草乌。这两味是常见的中草药,混合起来也没什么不利,我们对此并无头绪。”
对身体无害,却可能是蛊虫心仪之物。
经过提醒,孟千秋算是长了个心眼。
他斟酌道:
“药物本身无毒,却可能与巫蛊之术相关,接下来怕是要劳烦你们暗中调查与此关联的记载了。”
其他人都连声答应。
唯有燕筠眉峰一挑,潋滟的桃花眸里闪过深思之色。
混杂着血色,低喃和疼痛的回忆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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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想到某种可能,他藏在袖中的手下意识地紧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