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杯中酒水一口饮尽,笑得心虚,“你说得没错。”
还好,没有看到他的脸。
“中毒那日之后,瘢痕便蔓延到了身上。”
沈灼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怎么?想要遮遮丑,还需要得到你的应允?”
遮丑?
叶听霜只觉得这一刻热气尽数化作了一根根的针,泛起了一阵阵的疼。
原以为小殿下容貌被毁去多年,早已不在乎了,却也还是会在意遮丑。
叶听霜抬眸变成了垂眸,害怕戳到他的痛处:“人人都想把叶家大案捏在手里,殿下难道一点儿都不想吗?”
沈灼:“……何以见得?”
“唯有叶家大案,才可以斩向世家,要想解决军马案就必然先解决谢家毒瘤,而叶家大案就可以成为那把刀。”
“就算导致公函无法上报的是李家,陈家,荆家,又有什么关系呢?”
“终究会是谢家。”
沈灼眼瞳紧缩,没想到自己的打算被叶听霜看穿。
他突然拽住了叶听霜的手腕,还未等叶听霜有所反应,便被沈灼扯到了水中。
“难道没人教你,莫要擅自揣测主人?”
叶听霜摔了个落汤鸡,浑身都被打湿,仍旧垂眸不去看沈灼:“那殿下想要如何惩罚?”
沈灼:“你似乎总在向我讨要惩罚?”
他恶作剧般得逞的笑着,难得的展露出了少年气。
叶听霜哪怕没有看他,也听到了他声音中的揶揄:“叶内侍落汤鸡的样子还挺好看的嘛。”
自己的狼狈,换了他的笑。
叶听霜的唇角不由上扬,教他也忍不住要笑出声。
但他的小殿下向来喜欢看他为难的表情,叶听霜又强行压回了唇边的弧度:“晋朝风行男色,蓄伎成风,殿下便一点儿都对奴没有防备吗?”
沈灼一脸疑惑:“我为何要防备?”他问得真奇怪!
沈灼扫视着叶听霜淹没在水中的下半身,‘你只是个阉人’几乎写满在脸上。
叶听霜:“……”
哪怕没有看到沈灼的目光,他亦从他的话中有所察觉。
叶听霜强压的笑意彻底没了。
没想到有一日,他也会对沈灼对他毫无防备而不喜。
沈灼:“你若不是阉人,本殿下怎会对你做出这些举动?”
说罢,他还刮了下叶听霜的脸,戏谑道,“正如你说的,晋朝男色成风。”
叶听霜:“……”
仗着他‘不能’吗?
叶听霜眼皮一跳,心情更不爽了。
叶听霜即将抬眼,想要看清沈灼此刻的表情,却在最后一刻问了句:“太学府时,殿下为何护我?”
“没什么,只是……”
沈灼自己羞辱的时候,再过分的事情都做过。可一旦他人这么做,他便极度不喜了。
“属于我的东西,凭什么被别人拿捏?”
“试探的答案满意了吗?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