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听霜的心头升起一股隐秘的满足,若是没有玉簪的事,他大抵会对这句话感到万分欣喜。
“喏。”
“不过,药还是要喝的。”
沈灼额间青筋凸起:“滚远点!”
门口传来‘咿呀’声,吹进一股寒风又再度关闭,浴池内又仅剩下沈灼一人。
沈灼嫌弃的喝着药,嘴里嘟囔着:“也不知道送点石蜜进来,苦死了。”
他扬起了头,眼底迸发出激烈的权欲:“你终究有一点猜错了,我只打算砍掉谢家的一半。”
谢离疏会为他整治另一半。
至于在太子面前对叶听霜的维护?
他并非十六岁的自己。
处境翻天覆地,一无所有的感受,早就一刀一刀的烙印在灵与肉之中。
他再也不觉得自己可以拥有什么东西。
直到重生。
叶听霜是他头一次的处心积虑。
哪怕,这里面夹杂着复杂的报复欲。
—
翌日。
残月在天,寒青曙色便已渐渐压过了黑暗,天边便要完全亮开了。
一辆牛车行驶在建康城内。
沈灼正在闭目养神,牛车却忽然间停了下来。
沈灼睁开了眼:“可是到了约好的地方了?”
车夫支支吾吾没有作答。
沈灼撩开了车帐,一抹刺眼的金色晨光从罅隙间透了进来,有两人正逆光站在青石板路的尽头。
“见过殿下,太子命臣一路护送。”
虞淮的声音?
沈灼的眼瞳终于适应了晨光,才发现虞淮身侧跟着君照雪。
沈灼:“……先上车。”
虞淮挤入牛车,君照雪亦紧随身后:“路上恰巧见到了虞校尉,知晓他也在等待殿下,便随他一同过来了,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沈灼:“怎会?顺路罢了。”
虞淮局促到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他左瞥了一眼叶听霜,右瞥了一眼君照雪,原本想向沈灼禀明叶家私苑细节,却不知如何开口。
新宠旧爱,齐聚一堂。
感觉要打起来啊!
虞淮:“殿下今日怎的没精神?”连君照雪都不怎么搭理?
叶听霜答道:“殿下昨日饮了酒。”
沈灼正在闭目养神,昨夜多喝了几杯便头疼欲裂。
喉咙里十分难受,满满的腥甜之气。
君照雪温声道:“殿下若是头疼,可要试试饮马奶?温养温养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