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昏庸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竟把好端端的查案当做是游戏玩乐。
众大臣纷纷低下头,紧绷着面皮喊道:“今上英明。”
元正之会就此落下帷幕。
天渐渐亮开了,曙色熹微,阴靡的天空渐渐泛起了一丝鱼白,淡淡的曦光洒落一地,将积雪照得宛若发光。
大臣们和晋宣帝逐渐离开,偌大的太初宫正殿只剩下洒扫的宫人。
沈灼并未马上离开,双腿发软的起身。
积雪消融时带来的暴虐寒意,像是一只遮天盖日的兽,侵蚀着每一寸角落。
远处的叶听霜始终紧盯着沈灼。
他是提前被沈灼安插进来的,原以为对方会将自己当做消耗的棋子,哪知道却看到了如此精彩的一幕。
叶听霜承认自己在对方沉溺权欲时不禁看得入迷了。
咚咚咚。
七殿下就是一个天生的掠夺者,灼烈而炙热,充满了生命的野性。
他想,是时候做那个决定了。
叶听霜并不会把关键证据交给一个软弱无力之人,却愿意在现在的沈灼身上赌一次。
他不愿眨眼的看着沈灼,一步步走向对方。
步子越急,步子越大。
他想要前进,突破一切,去到沈灼的身边。
宛若朝圣。
在即将失控之前,却有一人抢先截胡,变相惊醒了叶听霜。
席间的太子一撩宽大衣袖,如乌云蔽日般起身来到沈灼身边:“沈灼,你想做什么?”
两人已隐隐处在撕破脸皮的边缘。
对立而尖锐,不给人半点喘息。
沈灼抿着唇,眼珠湿漉漉的看着他:“阿兄,我害怕。”
什么?
太子脑子一瞬间空白,在开口前想了无数两人吵闹的样子,却想象不到沈灼会如此表现。
沈灼发寒的搓着双臂,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孩童:“暗处有人想要害我,想要毁了我,老师现在已经入狱,以后便无人护我……”
太子下意识回道:“还有孤。”
“可阿兄能护到几时?”
沈灼眼底啜泪,“我为什么一直都是阿兄的软肋和拖累?我……不愿!”
沈灼是如此真心实意的信任他。
太子心头发麻,敌对戒备的心防瞬间崩塌,痛痛的痒意也生长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自中毒起沈灼便和之前略有几分不同了。从前只是一昧蛮横恶毒,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是勾人。
叶听霜亦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沈灼。
颤抖的睫毛像是失去呼吸的蝴蝶,又被连绵的冬雪覆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虚弱。
令人心悸的美。
太子已有动摇:“所以……你才做得那么出格?”
沈灼:“我也想为自己大胆一次!况且阿兄难道猜不到?哪怕我什么都不做,都已经发生了死谏的事,殿审还是会成立的!捏到我的手里,难道不比交给清流那帮人,更让阿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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