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朝着他伸出了手,悬于半空中。
几乎不需要反应。
叶听霜捧起了他的右手,像是犬类讨要抚摸,鼻息滚烫而克制,毫无尊严的蹭着沈灼的手。
轻些,再轻些,莫要蹭到他的伤口。
温顺得毫无攻击性。
可只有叶听霜自己知晓,他冰冷的血液正在因为沈灼而沸腾。
想要将眼前之人……
拆吞入肚。
沈灼抬眼朝着太子望去:“阿兄还不信?我也可以更过分一些。”
他抽出了手,用玉石般的手指在对方的唇瓣摩挲,笑得挑衅又傲慢。
“跪着,别挣扎。”
“我若不允,你便不能起来。”
叶听霜喉结不自觉滚动。
哪怕玉簪之事已在暗中调查,他三番四次的克制,警告自己在尚未有结果之前,不得放纵一丝感情。但那种甜蜜又刺人的滋味,好似无孔不入。
太子气息不顺,率先瞥开了眼。
分明是他因查明叶听霜身份,自己要来太学府试探一二;但当沈灼真的试探之后,他却心颤如焚。
他如何能言说?
分明是清昭在调戏别人,他的目光却只落在清昭的身上。
为什么不一样了?
殿审、元正之会、或许更早的中毒,他好似一簇摧枯拉朽、烧光平原的野火,滚烫热烈又鲜活。
或许旁人无法理解,只有十年来一直陪伴在清昭身边的他,才能真切的感受到那种被燎原的滋味。
就是这样一个孱弱的少年,却能夺走他全部目光。
太子:“……够了!”
沈灼却不听,反倒愈发放肆了。
太子眼瞳赤红:“孤说够了!”
沈灼的动作僵到了一半,便再也不继续下去了。
他赢了。
进退之中,是他得寸进尺,太子步步后退。
可他完全不满足,想要看到更多。
太子究竟会为了他退到什么程度?
沈灼歪头看向他:“那阿兄还验吗?”
太子面色难看:“不必,往后都不必。”
他狼狈的离开了太学府,连同院长打招呼也没能顾得上。
太子脑海里一直都是沈灼抚弄对方唇瓣的模样,若是再进一步,会不会伸进去?
光这样想一想,他便感到窒息难熬。
一刻也不愿再看下去。
虞淮守在门口,瞧见太子神色,疑惑的问道:“里面发生了何事?殿下为何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