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北岌出神之际，燕无渡凑近问到，不是阴阳怪气，不是恶意攻击，而是单纯的询问。
因为现在的楚北岌有点怪。
他刻意走得很慢很慢，步伐有些像低阶傀儡师操控下的傀儡，也像刚刚落地，还没学会走路的小兽，反正不像个正常人。
楚北岌下意识刚要吐出怒怼之话，却在出口前强行吞回去，嘴角扯出一个僵硬弧度，“当然没问题，不是人我是什么呢？”
燕无渡心中诡异感更重，探近了打量片刻，真诚求问，“你是被夺舍了还是被操控的傀儡啊？你们演这一出又一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师弟是不是已经被你们暗杀了，埋在哪？我去上两柱香。”
楚北岌忍无可忍，破功了，一下甩开他的手，恶狠狠威胁道：“我再忍你最后一次，再惹我我真捅了你。”
闻言，燕无渡只觉得浑身舒畅，大笑道：“这才是我师弟嘛！”
话音刚落，一道银色架在他脖子上。
那是楚北岌的佩剑，流光误，剑身银白柔软，玉柄通透冰冷，出窍的嘶鸣仿佛白蛇吐信，散发丝丝寒气。
“再说一次，谁是师兄。”
“……你。”
“当初逼我说过的话，再说一次。”
“……没必要吧。”
剑身逼近，燕无渡瓮声瓮气道：“师兄万岁。”
“听不清，大声点，师兄是谁？谁万岁？”
燕无渡扑上去掐他脖子，大有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别欺人太甚！你看我忍你吗？？”
楚北岌不设防备，被扑倒在地，张开双臂任由着他掐，手中的流光误掉落一旁，突然毫无征兆地大笑。
他笑得肚子疼到捧腹，还是停不下来。
燕无渡看着他神经质地狂笑，缩了缩脖子，他严重怀疑这人脑子可能真的有问题，好声好气说话他会莫名其妙生气，对他动手打骂却笑得没完没了。
燕无渡一个巴掌扇在他的脸上，“喂，清醒点。”
楚北岌一手捂脸，仍然笑得不行，心中狂喜，他知道他的月亮终于回来了。
另一边
“楚北岌！你这老混蛋把我爹弄到哪去了？”薛衍成满脸叛逆地出现。
“我想来想去，昨晚那个姗姗来迟的燕无渡才是我真正的爹，之前一直在大光明宫装模作样的那个人想必是你的同党吧，而你的目的就是先入为主，混淆视听，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我爹。”
“我推算得没错吧，楚北岌。”薛衍成成竹在胸，转向另一边说道，“而你，就是那老东西做出来的木头傀儡吧，只可惜你们瞒不了我，再怎么样，你也学不来我爹的十分之一，东施效颦罢了。”
燕无渡被他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言论震撼到失语，他果断丢弃目标，扔下原本揪住楚北岌的衣领，走向逆子。
他伸出手，“你看我手里有什么？”
薛衍成天真地伸头去看，“没东西……”
燕无渡猛地蓄力，反手一巴掌将他扇出十米开外，“现在看见了吗？知道谁才是你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