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好了。”
楚缊月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眉梢上扬。
“我觉得做陌生人，也挺好的。”
“楚缊月。”周拓嗓音幽沉。
她如愿看见周拓挂下的脸色，手指伸上他高耸的鼻梁骨，沿鼻脊抚摸。
“你明明就不接受第二种选择，为什么还要再让我考虑？”
“真虚伪。”她一边这样评价，一边伸手在周拓的脸上滑动。
这里动动那里摸摸。周拓终于不堪其扰，抓住手腕，力道有些重。
“这就是你的答案？”
楚缊月说：“对啊。有些人是哑巴，光长了嘴，刚才一点话都不说。”
“哦。”周拓松了手，“钢笔你拿走，我不接受陌生人的东西。”
他推了推摆在沙发上的那个缎面灰盒子。
“哎，真不要？”楚缊月拿走钢笔盒，打开欣赏，忍不住感叹她的眼光，“可是，这很贵诶。”
周拓点头，“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我和你是陌生人，随便拿陌生人的东西，不太好。”
楚缊月唇舌反击，“那你现在还在陌生人的家里。擅闯民宅，我可以叫警察叔叔把你抓起来。”
周拓听完就要去捞夹在墙角的那副拐杖。
楚缊月坏心眼多，把拐杖稍微望更外边挪动，周拓伸手也够不到。
周拓表情挫败。楚缊月眸中满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得意。
僵持了会儿，楚缊月突然说：“好吧。看在你是残疾的份上，我勉强同意。”
“我？——”
周拓这段时间本就因为腿恢复的状况感到受挫，被楚缊月这样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火气上头，他居然真的撑手站起来了。推开楚缊月挡着的手，伸手够到拐杖，架在腋下，几乎是跳着走到门前。
楚缊月拥有一双健全的双腿，都险些追不上他。
到了门前，周拓转头。
楚缊月刚跟上他的步伐，被周拓转身的动作差点撞得一个踉跄。
他的视线绕着屋子扫了几眼，终于朝下定在楚缊月的手上。
周拓伸手抽走，转过身打开门，撑着拐杖走远了。
小偷！
周拓眼疾手快。明明嘴上说着不要她送的钢笔，临走趁她不备居然抢走了。
放在古代，他一定是某种蒙面的夜行刺客，骨折一条腿，走路速度居然比她还快。
楚缊月追出去时，周拓已经上了电梯。
隔着电梯门，她问：“要不要帮你叫车？”
周拓不答，两扇电梯门往中间缓速合拢。他的脸一点一点消失在闭合的门里。
“叮”一声，电梯下行。
-
楚缊月当夜给周拓发送了好友验证通过。
她拉黑在先，只要自己悄悄加回来，就可以对话。
楚缊月把周拓从黑名单列表中拉回来，发去一个兔子表情做试探。
对话框出现一个通红的感叹号。
底下一行小字提示：对方开启朋友验证，你不是对方好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