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苗郁本想撕掉写满字的纸，想了想，又细细地叠好，“周末两天，大家都想想，如何打赢这场官司。小唐、小宋把申请书准备好，周日中午十二点前通过邮箱发给我看。”
唐博雅丧丧地“哦”了一声，哀叹自己的周末又泡了汤。齐思贤轻咳，想要提醒什么：“苗律师，我才是这个案子的代理律师。”
苗郁看他：“是，我知道。所以这两天，我们一起讨论法庭辩论的策略。”
齐思贤沉默片刻，终是向苗郁伸出了手：“谢谢，谢谢你能回来帮我。我……”
苗郁静静地看他一会儿，回握了回去：“如果有什么问题，请随时找我，我随时恭候。”
气氛开始缓和，如果再多些粉红泡泡就好了。唐博雅轻轻踩上宋乾的脚，宋乾秒懂，连忙叫出声：“啊，都这么晚了，不如齐老师、苗老师，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唐博雅也笑靥如花，盛情邀请：“是啊是啊，我到律所这么久，还没有和大家吃过饭。”
苗郁这才惊觉，天色已黑，路灯排排点亮。她本就不是喜欢交际的性子，想摇头婉拒：“算了，我还是回家，你们好好吃……”
推辞的话还没说完，唐博雅已经笑着挽住她的手臂：“小老师，一起吧。我知道这附近的夜市一条街上有家海鲜烧烤特别好吃，一起吃热闹些。”
苗郁刚看向齐思贤，儒雅温和的男人已经开口挽留：“苗律师，不如吃个便饭？我请客，也谢谢你特意回来帮我。”
这么多人相劝，再推辞似乎也不太好，苗郁点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唐博雅欢快地跑在夜市小巷里，号称要抢最新鲜的生蚝。宋乾则是奉命抢座位，那家海鲜烧烤店向来人满为患，抢座位这种体力活一定要男生去。苗郁和齐思贤落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走着。齐思贤西装笔挺，精英范儿遮也遮不住，苗郁则是一身职业女性的西装套裙，高跟鞋，LV包，在人间烟火缭绕的美食一条街上，在满大街的休闲装扮中，他们两个简直堪称醒目。
耳畔吵吵嚷嚷的声音悄然而过，齐思贤思忖许久，觉得这样沉默着总是不太好，便道：“苗律师，谢谢你回来帮我。”
“没事，怎么说我现在还是衡明律所的律师，分内之事。”苗郁客气而疏离。
齐思贤自嘲地一笑：“我知道我的经验不够，王伯伯出国前一定也拜托过你，不能让我砸了衡明的牌子。”
苗郁想，这时候她应装傻呢，还是装傻呢，还是装傻呢？她有些狼狈，心中的秘密似乎被窥破了一些，齐思贤并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他知道旁人对他的评价。
“谁不是从新人走过来的。”苗郁淡笑，掩下些许的尴尬，“多办点案子就好了。”
这种回答太过中规中矩，齐思贤也只能回以礼貌的微笑。倒是苗郁先开了话题：“闻先生在律所里发脾气，说什么齐老师骗他的资料，让他拿不到赔偿，是怎么回事？他认识齐老师吗？”
她口中的齐老师就是齐思贤的父亲齐伦，即便齐思贤是现任的律所主任，苗郁也改不了口。哪知齐思贤忽然顿住了步子，看了苗郁一眼。苗郁忽地有种感觉，齐思贤眼中透出刺破黑夜的光，令人心惊ròu跳。
那道光飞逝而过，倏地又回归平静，仿佛那抹锐利只是苗郁的错觉。齐思贤转头看着前方热闹闪烁的霓虹招牌，淡淡地说：“他是误会了我爸，没什么。”
“误会？那他以前是不是来过律所打官司？”
齐思贤摇头：“没有的事，他胡乱说的，苗律师不要放在心上。”
这话能相信吗？当时，闻鹏已经愤怒到了极点，齐思贤也拼命维护父亲的声誉。那一瞬间，苗郁甚至怀疑，齐思贤执意要为闻婷婷打官司，并不完全是为了那名可怜的少女，而是另有目的。至于这目的是什么，她现在还不知道。
第三章
唐博雅兴奋的招呼声打破了苗郁和齐思贤之间流转的诡异气氛。苗郁被唐博雅拉着坐在矮桌旁，刚刚烤好的生蚝正嗞嗞地冒着热气，混着金黄的蒜泥，美妙的香味瞬间驱散初春的han冷。唐博雅热情地招呼：“小老师快吃，刚烤好的生蚝最好吃。别客气，齐老师请客。”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宋乾积极地把扇贝、生蚝摆在唐博雅面前，唐博雅一边叫着“热量太高，不能吃不能吃”，一边大快朵颐。
眼前的景色似曾相识。那是几年前，沈冲第一次独立成功代理案子，拿到佣金后，拉着苗郁就到了这条街上，找了一家门面小小的海鲜烧烤店，说要大吃一顿庆祝成功。同样的春han，同样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