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博雅低声说谢谢，进屋换了衣服。简单的春装，穿在她身上，格外服帖。苗郁端出两碗面，细白的面条上铺着黄白相间的煎蛋、绿色的葱花，香味和色泽冲散唐博雅的低气压。她顾不得多说，埋头吃了起来。苗郁劝她：“吃慢点，别噎着。”
“小老师，我想了，我还是要起诉房东。”唐博雅含糊不清地说，“我那么多损失，还有小乖，都是他在房间里乱接电线造成的。起诉侵权者是我的权利，这有错吗？”
苗郁面前的面热气腾腾，她没动筷子，只接连不断地发问：“你有证据证明是他乱接电线吗？照片？因果关系？如果是刑事案件，民事方面的问题要等刑事案件宣判后才能审理，你愿意等吗？”
狼吞虎咽的姑娘停下筷子，愁眉不展：“我刚刚上网查了下，房东的行为很可能构成失火罪。我就算要起诉，也是起诉……”她突然想起什么，双眼放光地看苗郁，“我当时是和房东的老婆签的合同。我不以侵权起诉，就直接打合同纠纷。她作为房东，就应该保证房客的安全。我不管哪个环节出的问题，谁跟我签合同，我就找谁去。”
说着，唐博雅就想跳起来草拟起诉书。苗郁拉住她：“先吃饭，吃完了再说其他的。”
唐博雅吃面的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吃相不甚文雅，连面汤都喝个干净。苗郁微微松了一口气。人只要有个念想，就不会做出太过激的事。唐博雅选择什么手段，都是她的自由，都是法律赋予的权利，她没有任何理由阻止。
不过，苗郁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收拾了厨房，她问唐博雅：“博雅，你租住的那个小区，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什么事？”唐博雅坐在书桌后，埋头在稿纸上奋笔疾书。
苗郁也说不出来，看见小区老旧的楼房时的眼熟感，一直在心头挥之不去，如山雨欲来的阴云。她整理下语言：“就是，小区里发生过什么有轰动性的事件吗？上过电视，或者在网络上炒作过？”
唐博雅咬着笔头，这是她写东西的习惯，茫然地说：“没有呢，就是前段时间，小区最里面的那个单元有一家被偷过。那家主人快吓死了，第二天抱了一只狗回家，想着这狗能起点作用，没想到没两天小偷又光顾了那家。主人都惊醒了，狗还在睡觉。”
这种新闻最多在本地新闻榜飘一上午就没了踪影，不可能是这件事。苗郁还在思考，唐博雅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望着苗郁，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说吧，我听着。”苗郁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八块，细心地插上牙签，端到书桌上。唐博雅迟疑地说：“我好像在小区里见过那个谁。”
苗郁回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的表情。唐博雅咬咬牙：“我在小区见过沈……沈律师。”
沈冲这个名字，最近出现得太频繁，频繁得苗郁已经习惯，她内心一片平静，甚至还有些想笑。她尝了一口苹果，忽略掉淡淡的酸味，刻意装作不经意地掠了掠头发，问：“他在做什么？”
“做什么我不知道，就是在侧门遇上他的，三个月前吧。”唐博雅竭力回忆，“我还吓了一跳，他走得很匆忙，又埋着头，根本没注意到我。”
“后来再见到他了吗？”牙签孤单地躺在玻璃盘上，比起仍旧插在苹果身上的兄弟，狼狈han酸。
“没有，就那一次。”唐博雅又小声地说，“差不多就是小偷偷东西那几天，刚刚说到狗子睡觉，我才想起来。”
苗郁问：“你说，那家人只是进了小偷，但并没有丢东西，是吗？”
“对啊，警察来了两次，街道负责人都去了，也没发现丢钱丢手机什么的，好奇怪，对不对？”唐博雅想了想，又在起诉书上添了几个字，把稿纸递向苗郁，“小老师，你帮我看看。”
苗郁没作声，单手撑着下巴，像是在思考什么。唐博雅小心翼翼地点了点苗郁的胳膊：“小老师？”
“嗯？”苗郁回神，抽走那张稿纸，飞快地扫了一眼，“让我看起诉书？当然可以，律师可不能免费咨询，所以……”
唐博雅瞬间切换成了助理模式，立刻坐端正：“我这段时间会好好做家务，不让小老师有后顾之忧，找到房子以后立刻搬出去……”
“不用许诺那么多，”苗郁笑，“我只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很简单。”
所谓帮忙，就是唐博雅带着苗郁返回小区，找到物管，要求调取两个月前某天夜里的监控视频。
保安当然一口拒绝：“调取监控要通过警察，我们不能随便给人看的。”
唐博雅态度比他更恶劣：“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