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说啊，警察是能拷走视频原件，但是我作为业主，是能看监控的。”
保安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看也不行。今天有好几拨业主要来看监控，还拿手机拍下来。如果视频被放到网上，我们是要被扣工资的。”
旁边的保安插嘴：“东扣一下，西扣一下，一个月拿到手里本来就没多少，业主你行行好，别给我们找麻烦了。”
保安不知道惹了法学生的下场，还在极力劝阻。唐博雅愤怒冲上头，一力坚持：“公司扣你们的钱，你们找公司去，我今天就是要行使我作为业主的权利。不行，我今天就是要看。”
两个保安满面为难的表情，挡住电脑的姿态像是保护堡垒的战士。苗郁开口了：“师傅，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保证，我们只看。”说着，她摸出手机，放在办公台上，向他们举着空空如也的双手，“绝不会拍摄。”
两个保安相互看了看，似乎还有些犹豫。唐博雅还想催促两句，苗郁按住了她，说：“别急。”
“小老师，我怕他们反悔。”
“博雅，没事。”苗郁冷静地安抚她，“他们不给看，那就不看吧。”
话音刚落，保安也给出了答案：“业主，真的不要为难我们，被经理发现了，工资又要被扣。”
另一位保安出主意：“要不然你们报警吧。警察来了，随便你们怎么看都可以，别拉上我们就行。”
苗郁很客气地拒绝了：“算了，不为难你们。”一边收好包，一边招呼唐博雅走。唐博雅不明所以地跟上，小声地追问：“小老师，真就算了？你不是要找沈律师出轨的证据吗？”
苗郁知道她想说什么，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冯佳梦给自己送了一封信，暗示她有可能会死于非命，而嫌疑人就是沈冲。这么大的秘密，压在心口，她说也说不得，也无法与人分享。此刻，苗郁忽然明白昨天的齐思贤，为什么非要对着自己说出他的怀疑。她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理性，不多嘴，与人保持距离，除了沈冲前妻的身份，一切都很完美。
齐思贤说，忘了昨天他说的话。人又不是机器，按下按键便能洗去所有的记忆。苗郁望着单元楼陈旧的外墙，一群鸽子乌泱泱地飞过明朗的天空，停在天台边沿，咕咕叫着。每一处景色看上去，都与冯佳梦寄给她的那张照片分外相似。
早上，她到了这个小区后产生的熟悉感终于得到了解释。
苗郁怀疑，冯佳梦寄来的那照片便是暗示在这片小区有什么东西。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照片上那个放着巨大的熊娃娃的阳台，就是冯佳梦需要她去的地方。小区虽然不怎么整洁，但是几乎全是密封的阳台，风格整齐划一，像是一家公司用同一个模子倒出来的结果，过时的晶蓝色，生锈的铝合金边框，几乎一模一样。苗郁示意唐博雅跟上：“走，我们去小区里面看看。”
“小老师，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苗郁指着高处：“是。你帮我看看，有没有放着一个很大的熊娃娃的阳台。”
“啊，这得多难找啊。”唐博雅用手掌遮住阳光，眯起眼，“大概什么样的熊娃娃？很大吗？还是说一个很小的小玩具？什么颜色？棕色、黑色、白色？是熊本熊吗？”
苗郁回忆照片上的画面：“体积很大，大概占了阳台的四分之一。棕色的熊，不是熊本熊。”
唐博雅苦恼地抬头望了一圈：“真难找。”她提议，“要不我们分开找找？我去那边五栋，你去这边。”
苗郁同意，这的确是加快进度的好办法。她仰着头，仔细观察每个阳台。没过多久，阳光越发刺眼，她的眼眶便浮起一阵酸痛。她干脆抬胳膊轻轻揉按眉眼处，目光寸寸滑过单元楼外墙。一栋，两栋，三栋，她看了很久，一无所获。
唐博雅倒是从微信上送来了好消息：“小老师，我找到了，11栋，快来。”
苗郁欣喜，这真是大收获。她忙顺着唐博雅指的路线，一路找来。如果那家有人在家，要怎么开口？是询问屋主有没有见过冯佳梦，还是直接问冯佳梦有没有什么东西请他们保管？如果他们没见过冯佳梦，或者冯佳梦没有请他们保管东西，她又要重新考虑照片寄来的含义。
苗郁拿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到那家去看一眼，说不定会发现什么新的线索。但是，如果一无所获，那么下一步，她就应该……
苗郁猛地停住了步子，惊异地发现，唐博雅正在与某个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人说话，看样子，他们已经聊了一阵。
小说里常常会有“不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