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灯光打很亮，他背对着灯光，正好看到台边儿上趴着一个学生。
那学生在一众浓妆艳抹都市男女中十分显眼，穿着一身蓝白条校服，舞台上灯光一打下来，他皮肤白都反光，一双眼眨巴眨巴像是会说话，再加上他黑色碎发，那张乖巧白嫩小尖脸儿，灯光一闪，那学生小嘴儿一张，粉嫩唇舌看霍连山有刹那间晃神。
这学生长得，有点欠操。
他晃神只是一瞬间，随即目光又收了回来，再然后，酒吧保安冲上台，把他们所有人都抓住，带下台，维持秩序。
下台时候，霍连山眼角余光瞥见那个学生被一个明显比他大很多青年扯着带走了。
原来是个有主。
被表哥扯走时候，楚青雀十分顺从，他乖乖挨骂，一句反驳都没有，表哥说什么他都点头。
表哥明显被他乖巧样子给蒙骗了，出门后给他找了一个出租车，让他自己打车回学校，到了地方给他回短信，不准再逃课。
他都一一答应下来，并且在表哥目光中上了车离开，但他并没有真走，而是让司机在四周转圈，等转了大概十分钟后，他让司机重新开回猎色酒吧里。
回去路上，楚青雀眼前不断浮现出霍连山脸。
就是这张脸，他终于找到了，接下来，他要做事情就是隐瞒所有人，弥补霍连山。
“到了。”恰好这时司机停了车，回头喊了一声。
楚青雀结帐下车，深吸一口气，重新踏入了猎色酒吧里。
他知道这种地方要花很多钱，所以特意带了很多钱来，他找到酒吧前台，跟人家调酒师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好一会儿，才在调酒师疑惑目光中，递过去了一沓子钱。
“你认识霍连山吗？”楚青雀紧张攥着手指头，拔高嗓门问。
他想跟人家打听一下，他记得之前听朋友说，在这种地方打听人是要给小费。
调酒师有点诧异、犹豫推回了钱，同样高声说：“知道，乐队里嘛，你是要给他包场？那你得去找老板，你是要包他，我可以给你联系方式，你点杯酒就行。”
他们酒吧里那些乐队都是自荐来，这么大个酒吧，不缺人唱歌，有些乐队有人捧，就砸钱给老板，让他们上去唱，有些乐队没人捧，就得四处找酒吧，免费给唱，或者干脆就在街头唱歌，渴望被星探发现，或者上传到一些app上，希望一夜爆火，找出头机会。
至于包他——楚青雀没听懂什么意思。
楚青雀一出手就是一沓子钱，少说有几千，让调酒师误会了。
楚青雀懵懂收回了钱，明白了这个人问话不收钱，他想问霍连山联系方式是多少，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觉得肩上一沉，一只手搭在了他肩膀上。
楚青雀回过头来，就见到一个男人，大概三十多岁，穿花里胡哨，醉醺醺，脸上一团红，眼冒精光靠过来，在楚青雀惊慌目光中，笑着说了什么。
音乐声太高，楚青雀没听清，但那个人手正在顺着他肩膀往下走，直接滑到了楚青雀腰上，带着明晃晃意味，试探着往下摸。
楚青雀怔了一瞬，然后下意识拉开距离，伸手反抗，但对方力气太大了，箍住他腰直接把他往下拖，还笑着凑过来亲他，楚青雀被吓到了，直接拿钱当武器，啪打上了那个男人脸。
男人被打一愣，随即笑着拿过钱，一边揣进自己兜里，一边凑过来亲楚青雀，楚青雀被吓得扭头就跑，直接跑出了酒吧，心说下次再也不要自己来了。
他跑出酒吧时候，那个男人还一直跟着他，楚青雀情急之下开始翻自己手机，一边翻一边喊：“你再跟着我我要报警了！”
那个男人不知道是真喝多了耍酒疯，还是假装喝多了、看楚青雀有钱就死抓着不放手，反正是一直拉着楚青雀手往酒吧后巷里拖。
这么皮薄肉嫩雏儿，还这么有钱，谁看了都不会放手。
凌晨酒吧街道上零丁晃悠着几个醉鬼，楚青雀张口就要喊，却被那个男人摁住了嘴，抓住了肩膀往后拖，正当楚青雀张口想咬他手时候，那个男人突然一个踉跄，连带着楚青雀一起砸在了地上。
楚青雀先是摔了一个屁墩儿，然后听见了一阵凄厉惨叫，他一脸惊慌抬起头，正看见霍连山一张棱角分明侧脸，看他心里一突。
霍连山在这，找到全不费功夫！
他看见霍连山不知道从那个地方冒出来，正扭着那个男人胳膊把人往地上摔，顺势踩在那个男人脸上，从那个男人兜里掏出来楚青雀几千块钱，随意点了一下，然后走过来，半蹲下身，居高临下看着楚青雀。
酒吧后巷凌晨里，楚青雀第一次和霍连山凑这么近，他看见那张和绿帽爹有四分像脸靠过来，他右眼角上带着伤，右眼睑微垂着，薄唇上叼了一根烟，猩红一点火光随着烟雾一亮一灭。
他用审视眼神将楚青雀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戾眉稍挑，漫不经心拿着手里面那沓钱，用钱那一头，轻佻地挑起了楚青雀下巴。
“出来找乐子，你男朋友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