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楚青雀充满怨念和期待小眼神太有存在感，走在前面拿着号码牌霍连山还回头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撸了一把他头发：“想看我输？”
楚青雀又被戳中了，他努力挤出来一脸讨好笑容，摇头：“哪儿能呢？我不是那样人。”
说话间，他们已经进了歌剧院。
歌剧院已经被提前装饰过了，台下椅子给参赛选手坐，台上有三把椅子和评审台，现在已经有评审坐上去了，期间楚青雀还扫了一眼霍连山号码牌——3。
也就是说，霍连山乐队是第三个上台，要和另一队抽到3号乐手pk，赢下来就能晋级下一轮。
因为位置太靠前，所以台上比赛开始时候，霍连山他们就起身直接去后台做准备了——楚青雀也想跟着去，但霍连山说比赛后台不能让别人进，楚青雀只好在观众席上坐着等。
海选是从中午十二点开始，先上来两组都表现很一般，最起码楚青雀没看出来哪里不同，他有一搭没一搭看着，直到霍连山上台来。
楚青雀昂起头看过去，就看见霍连山拿着吉他，蒋洛和温离跟在后面。
霍连山也会弹吉他吗？
楚青雀眨眨眼，正看见霍连山开始弹唱，他们弹得是个不知名小曲，应该是他们自己写，和酒吧里重音属不同，这是一曲类似于清唱小调。
楚青雀隐约听见他四周有人低声“哇”了两声，还有人开始录屏。
楚青雀听不懂歌曲好坏，但四周人都是歌手，看他们反应霍连山应该蛮受欢迎吧？
楚青雀就跟着松了一口气——哪怕他心里不希望霍连山参选火链，但是看到霍连山这样优秀，他心里就会舒服一些。
他会觉得自己背负愧疚轻一些，就好像是那十几年身份交错并没有对霍连山产生什么影响，霍连山依旧耀眼夺目。
一曲终了，霍连山乐队下台，换了另一组乐队。
是一组打扮看起来就很狂野乐队，他们上台之后就开始嘶吼演出，跟霍连山是不同风格，但楚青雀看那张脸隐约有点眼熟，他认出来了，之前在酒吧里，他第一次去找霍连山，就是这一组乐队跟霍连山乐队打起来过。
他只是瞥了一眼就没再关注了，他匆匆站起来往后台走——他想去看看霍连山。
比赛结果要等到第四组表演结束之后，第五组上台之前，才会公布第三组pk成绩，这期间，霍连山他们小队会在后台等，毕竟只是一场小规模选拔，人手也不够，场地也不够，所以并不是十分严谨。
后台里有很多人，都是刚才参赛人，大多数人都靠墙站着，或者焦躁走来走去。
楚青雀跑到后台时候，正看见蒋洛在闭着眼睛双手合十祷告，温离靠在墙上，看着自己手里贝斯，不知道在想什么，霍连山侧对着他，嘴里叼了一根烟，但没抽，就是叼着。
他一跑过来，众人视线就都看过来，看见是他，而不是什么主持人之类，又失望挪回视线。
霍连山见楚青雀来了，就知道这小崽子在外面等不住，他蹙眉走过来，想拉着楚青雀往外走，在出门时候，他们和“破吉他乐队”擦肩而过。
楚青雀看见他们擦过瞬间，对方不怀好意撞了过来，他还没等喊出声，就看见霍连山绊了对方脚，把对方绊倒了，然后头也不回拉着他走了。
短短几秒钟事儿，楚青雀看目瞪口呆。
霍连山丢下一句“有仇”就没再解释了，后台通向出口和厕所，他还要等结果，不能出去，就去了厕所，他进了一个隔间，自己点上了烟抽。
厕所里还算干净，有几个隔间，兴许是因为大家都在等结果关系，也没别人，只有他们俩。
楚青雀在他点上烟时候，才从霍连山眉眼中察觉到些许紧绷，他似乎连问问楚青雀“为什么来后台”心思都没有了，就那样焦躁咬着烟等。
原来霍连山也是担心呀。
楚青雀一个念头闪过，刚想开口安抚一下霍连山，却听见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还有一个熟悉声音。
是跟霍连山有仇、刚才被撞倒破吉他乐队队长，楚青雀才一偏头，肩上就是一紧，他整个人都被霍连山拖拽进了厕所隔间里。
厕所门悄无声息地关上了，留了一条缝隙，楚青雀趴在缝隙边儿上，看见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是破吉他队长，一个是评委。
破吉他队长声线嘶哑，十分讨好递给评为一张卡，说：“刘评委，这是之前说好，卡里是您说数字，晋级事儿就麻烦您了。”
评委接过卡，说了一句“放心”，然后又补了一句：“你一会儿回去就有好消息，我保你晋级。”
楚青雀整个人都懵了，还有些茫然，他第一回见到这种场面，下意识地过头看了一眼霍连山。
霍连山面无表情垂着眸站着，像是一尊安静石雕，一点气息都没有。
楚青雀又回过头来看向门外，琢磨过来了，这个人花钱晋级，那霍连山不就落败了吗？
楚青雀瞬间勃然大怒。
一股气顺着他胸腔顶上脑门，他热火上头，一脚蹬开隔间门，冲出去指着那两个人高声大喊：“你们徇私舞弊！你收钱啦！我抓到你们了！我要去跟主办方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