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牛奶下肚，楚青雀如愿在保姆阿姨“别忘了让你张叔叔送你走”喊声中跑出了家门。
楚青雀一路打车到他们霍连山家前小巷碰头，四个人去了霜晨。
经过一晚上恢复，蒋洛和温离似乎都回血了，不像是昨天一样低沉了，蒋洛眼眶虽然还肿着，但也能笑着和楚青雀打招呼了。
蒋洛还问楚青雀是不是真能带他们去霜晨——他还有点不信，觉得楚青雀跟他一个岁数，看起来也不是很厉害样子，但山哥说话从来没有假，他们又心生期盼。
“能。”楚青雀安抚他们。
从小巷到霜晨很远，霍连山唱歌酒吧是一个老酒吧，而霜晨坐落在市中心cbd，打车过去花了一个多小时，到地方时候是中午十点。
楚青雀常来这地方玩，轻车熟路带着三人上了霜晨办公楼里，前台见了人，连忙领着他们上楼。
霜晨办公楼很大，足有十几层，全都是霜晨工作人员，楼层窗明几净，地上瓷砖能倒映出他们人影，他们经过每一个人都是一副干练精致模样，这些人都对他们笑脸相迎，相逢时候还会给他们让路。
从上楼开始，蒋洛和温离眼睛忍不住四处乱看。
他们和霍连山一样，出身都很普通，温离和霍连山都辍学不念了，蒋洛还在读职高，都是十七八岁年纪，也对未来一无所知，昨天又被拒绝过，所以心里都跟紧张。
蒋洛和温离都有些瑟缩，下意识地跟紧霍连山。
霍连山正走在楚青雀身边。
从进门开始，楚青雀就牢牢地抓住了他胳膊，一路抓着他往前走，跟上来前台目光几次落到他身上，视线中带着探寻，他无意间和前台对视时候，前台就会给他一个灿烂笑容。
霍连山唇线微抿，似乎是想回一个笑容，但又挤不出来。
因为他知道对方这笑容本就不是冲着他来。
是冲着楚青雀。
整个大楼里所有人，冲他们微笑，点头，让路，全都是冲着楚青雀。
大概是因为楚青雀紧抓着他，所以这些人带着刺目光也都落到他身上，刺霍连山后背都跟着绷紧。
而这些人，离开了楚青雀，恐怕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他原先就知道楚青雀家里有钱，是个大少爷，但是还是第一次，这样清晰地感受到阶层带来差别，让他心头都跟着绷紧。
而楚青雀好像完全没发现一样，他很兴奋，拖拽着霍连山直往办公室拖，办公室里出来了一个秘书，说要带乐队先去见经纪人，然后请楚青雀进办公室坐。
楚青雀犹豫了一下，摇头回绝：“不，我也去见经纪人，回头再去见二姨夫。”
秘书迟疑了一下，又笑着点头，领着他们去了另一个方向。
这是一个练歌房，分为两个房间，里面有一个录歌棚，中间有一块特制透明玻璃，站在玻璃外人可以看见里面唱歌人，秘书带着楚青雀进去时候，楚青雀还看见了练歌房里经纪人。
是个四五十来岁、很有气质中年女人，虽然岁数不小了，但大家都喊她刘姐。
圈里女人没有年龄之别，只有姐妹之分。
刘姐见到楚青雀就笑着喊他小少爷，言语间十分亲近，不知道还以为他们俩有什么亲密亲戚关系呢——实际上这个女人姓刘，就是楚青雀二姨夫家远房亲戚，能在这工作，全靠二姨夫照顾，亲戚远到都没血缘。
不过楚青雀很满意——这个刘姐工作能力虽然不是特别突出，但是人很好，很会体谅手底下小明星，而且还有点亲戚关系，他以后可以单独来找她，让她多照顾霍连山。
“这个就是我说朋友。”楚青雀把霍连山推出来，隆重介绍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