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少坤如何不知是被阿榆摆了一道?气急败坏之余,他也怨不上阿榆,只瞪向二姐儿。
“后来呢?”
“后来宣娘子说,她会帮九娘子摆平此事。第二日她果然又和九娘子联系,九娘子便让钟儿去寻她了……”
无疑,宣娘子便是在这时,帮江九娘出主意,并出面约见了沈惟清。
二姐儿忽掩面哭了起来,“谁知第二日,九娘子竟死了!”
阿榆叹息,“沐风听了宣娘子的话,死了;江九娘听了宣娘子的话,也死了。二姐儿,你难道就没疑心过吗?”
二姐儿哭道:“宣娘子人很好,她、她应该只是好心办坏事,也吓得不行。
我去问她时,她已经吓得搬走了。她的侍婢在附近候着,让我将江府内外的动静告知她,方便宣娘子应对。”
钱少坤、韩平北俱是精神一振,“你还能联系上宣娘子?”
二姐儿道:“她应该住在朱家桥附近。我若要找她,酉正前后到朱家桥桥头候着,她侍婢便会过来领我去见她。”
酉正时分,天色渐暮,行人匆匆,的确是最不引人注目的时间点。
阿榆忙问:“你见过她了吗?”
二姐儿道:“前天去见过一次。她在朱家桥瓦子后巷候着,侍儿领我过去,问了江府的情况。”
“瓦子?”
对京城瓦舍勾栏最熟的韩平北第一个皱了眉。
瓦子,取瓦合瓦解之意,以表演杂剧、小说、讲史等节目的一个或数个勾栏为中心,
吸引来大量客人,周围随之出现众多摊档,如字画、故衣、医药、卜算等,便让那热闹沸水扬汤般扩散开,动辄形成数千人流动的集市,昼夜不息。
若在这数千人里隐藏形迹,叫人如何寻找?
见众人皱眉,二姐更加慌张。
“我、我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也就把我知晓的一一说了。
我觉得她小心过头,还说了一句,横竖不关咱们事,何必这般避着?
她很是愁郁,说她在京城唯一依恃便是江家和江九娘,相约沈家郎君之事,她也有份参与,就怕到时寻不出凶手,大理寺将她推出去顶包。”
钱少坤闻言“呸”道:“大理寺冤枉过谁了?怎么就认定咱们要推她出去顶包?
见个不相干的人,搞得比敌国细作还谨慎,我瞧着就是做贼心虚!”
韩平北不阴不阳道:“大理寺从不冤枉老百姓,只冤枉咱们审刑院的人!
一个被关了,一个被打了,至今还关着!”
“……”
钱少坤硬着头皮道,“这个宣娘子,的确是咱们查得不够细致。
可这女子是江家自己弄入京城的,怎么着都没杀人动机。换你们审刑院来查,就查得出?”
韩平北得意一拍阿榆的肩,笑道:“如今可不就是咱们审刑院的人在查?
换那个窦老草包,一肚子诡计都用在党同伐异上了!”
提及顶头上司,钱少坤顿时闭嘴不言。
韩平北心里其实也有些犯嘀咕,问道:“如果宣娘子是真
凶,她为何要杀江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