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榆的身体晃了下,竟坐倒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得可怕。
韩平北惊吓得不轻,慌忙唤道:“阿、阿榆……你没事吧?”
不是说,阿榆并非真正的秦家小娘子吗?
可如今为何这般大受打击的模样?难道宣娘子弄错了,沈惟清也猜错了?
阿榆却仰起脸庞,嘴角一抹惯常的明媚笑容,慢悠悠道:“我没事,没事……”
她这般说着,眼底却愈发地黑,黑得全然看不到光,却有细微的晶莹在闪动。
未待韩平北看清,阿榆跳起身来,奔了出去。
“阿榆!”
“阿榆!”
韩平北、花绯然齐齐唤着,追出来瞧时,哪里还有阿榆身影?
前面回廊不远处,高胖子正从务本堂那边走来,似是眼底进了沙子,一路揉着眼睛。
韩平北忙奔过去,急急问道:“高胖子,有没有看到阿榆?”
“秦小娘子?”高胖子一脸纳闷,“没在屋里?”
“你刚不是在这儿吗?没见她出来?”
“没有啊……”高胖子回忆,“不过刚好像有鸟儿扑楞翅膀的声音,沙子都扑我眼睛里了……对了,我恍惚还看到了一道白影,许是院里的白鹭飞过去了。总不会是秦小娘子变作白鹭飞走了吧?”
高胖子自以为幽默地哈哈大笑。
“……”
韩平北扯扯嘴唇,却笑不出来。
他一时未想通究竟出了何事,但心下却清楚
,怕是出大事了。
待高胖子走开,他方低声问向花绯然:“真定府一直不曾消息传回,难道魏羽那里出了问题?”
花绯然皱眉道:“谁说不曾有消息传回?江九娘劫的,不正是魏刑详从真定府传来的信函?按阿榆给惟清那些山匪线索的时间点,魏刑详可能之前便已传过一次信了。”
韩平北回忆当初在杏春茶坊见到魏仲的情形,微微变色,说道:“当日惟清见到魏羽那家仆,立刻将他领走单独说话,的确不像初次送信的模样。算时间,魏羽到真定府之际,江诚应该已在谈招安之事,以魏羽的干练,必定有所察觉。哪怕并无实据,也会跟沈惟清提一嘴吧?”
“若是惟清早已知晓招安之事,为何未有动作?”
“或许惟清当时也不能确定?对了,江九娘所劫走的那封信里,的确有秘密。那封信说的是阿榆的事。”
“阿榆的事?”
韩平北踌躇了下,“据宣娘子和江九娘所言,阿榆并非真正的秦小娘子。”
花绯然一惊,“这怎么可能!她那手厨艺,不正是秦家绝活?若非秦家孤女,她又怎会如此尽心尽力地追查秦家灭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