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知院看着沈惟清长大,将他视同子侄无异,又怕恩师忧心,虽不好明着偏帮,但暗中也在向大理寺施压。
只是大理寺那窦老儿油盐不进,口口声声依律法行事,气得韩殊捋断了好几根胡须。
阿榆想查案,他自然双手赞成,却为难不已。
阿榆道:“如果我不查江九娘案,查李鹊桥案呢?”
韩知院目光闪了闪,“李鹊桥案?”
阿榆点头,“知院当还记得,沈郎君便是因为查李鹊桥的案子,才会常去杏春茶坊。
而李鹊桥恰也是在茶坊出的事,虽是遇刺而亡,但与江九娘遇害的情形十分相似,都是忽然死于茶坊雅阁内,都是唯一与受害者相处之人,成了嫌犯。”
韩知院何等心智,立刻明了阿榆之意。
“那个被拘禁的钱界,听闻与江家过仇隙?”
阿榆道:“钱界正为审刑院寻找鹊桥真人,偏偏在那日寻到了,偏偏寻过去时,鹊桥真人遇害。焉知不是仇人刻意而为,将他引过去,拿他顶了罪?”
韩知院舒展了眉,点头道:“嗯,此事……江家有嫌疑。还有呢?”
阿榆道:“李鹊桥的案子,沈郎君最清楚。我既接手此案,自然要见沈郎君一面。”
韩知院笑道:“本院会行文大理寺,要求他们安排你去见沈惟清,了解李鹊桥遇害案。”
阿榆郑重行礼,“多谢知院!”
韩平北忙道:“阿爹,我跟着阿榆一起查吧!”
韩知院一捋胡须,“
瞧着你近来很闲?”
韩平北额上顿时冒出汗珠,“不、不闲。天天跟大理寺那群人扯皮呢!”
韩知院道:“那就继续扯皮吧,叫上安家那个七娘子一起。”
“啊?”
韩平北傻眼。
阿榆悄悄一扯他袖子,“窦尚书一心想着巴结许王,讨好江家,陷害无辜,刑讯逼供,简直斯文扫地,丢尽了清流名士的脸!这事你知,我知,但朝堂上的大臣不知,市井间的百姓也不知!”
韩平北登时想起已经传颂开的《夺婚记》、《侯门醋》,笑道:“这个我拿手!那老儿道貌岸然,正该撕了他脸皮!”
阿榆便在旁出主意道:“你可以叫七娘去大理寺拜会窦尚书。”
“嗯?那老儿必定推托不见,以七娘那性子,指不定会打起来。。”
“让我食店那个伙计跟着,他狡猾得很,能拦住七娘,还能让大理寺的软脚蟹吃闷亏!”
“行!等惟清出来,给咱们做一顿螃蟹宴!这些混帐,太招人恨了!”
阿榆一口应了,转眸时才发现韩知院正盯着她,胖脸堆着笑脸,眼神却颇有深意,看着有些古怪。
阿榆登时心虚。
在外人跟前,甚至在韩平北跟前,她一向温良恭顺、贤惠有礼的模样。如今出这许多馊主意,简直是自曝其短。
她干笑道:“知院若无别的吩咐,我便先去刑房见一见钱界。”
韩知院爽快道:“去吧。”
阿榆遂行礼告退。
正要转身离开之际,韩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