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清口腹愉悦之际,不远处的一间小小刑室里,钱少坤、钟儿却在心惊胆战。
钱少坤甚至怀疑阿榆进去是不是跟沈惟清大吵了一架,不然这脸色怎会如此黑沉,拳头怎会捏得如此紧,仿若随时会暴起揍人。
钟儿并不知阿榆会武艺,却是眼见着自家九娘子跟阿榆交锋多次,次次落败,最后还莫名其妙丢了性命。
虽然没看到阿榆下毒或杀人,但她心里几乎认定了阿榆便是凶手。
可惜官府办案讲究证人证物,她无凭无据,不管如何向官差强调阿榆如何可疑,官差也只能认作无端臆测,不予采信。
如今问话的人莫名变成了阿榆,钟儿焉能不怕?
她缩到角落边,哭丧着脸道:“钱少卿,我知道的都已说了,为何还叫她来?她、她不是大理寺的人!”
钱少坤连连点头,“对对对,我也觉得你该说的都已说了。”
他无奈地看着阿榆,实在想不出这小娘子还想问什么。
阿榆直截了当道:“我要知道江九娘和宣娘子交往的所有事。如何相识,如何相处,如何成为好友,如何借助江家,离开江府后又是如何与九娘子联络?”
钟儿呆了呆,立时叫了起来:“宣娘子!你疯了吧?宣娘子这一向病着,都许久没来过江府了,你居然疑心她!”
阿榆靠在墙上,不紧不慢道:“我去过江九娘的住处,她已经搬走了。”
钟儿迟疑,“她一孤弱女子,
帮九娘子约了沈郎君,却惹出人命之事,怕被牵累,寻个地方避避也是人之常情。”
阿榆道:“她与邻人相处甚好,曾告诉邻人,她去寻名医治病。”
钟儿松了口气,“她的确身体欠佳,若是忽然病发不适,去寻名医也是人之常情。”
阿榆道:“邻人说,是江家为她寻的名医。”
钟儿迟疑,“主人待她甚好,为她寻名医也不奇。”
阿榆笑了,“她是江九娘出事的当天中午离开的,就是江九娘前往茶坊赴约的那个时辰。
在此前一天,你还和宣娘子一起去见了沈惟清,她可曾提过她身体不适?她可曾提过请九娘帮寻名医?她可曾提过第二日搬离?
她有几分可能,越过九娘,直接向江诚他们寻求帮助,事后也不跟你们说起前往何处治病?”
钟儿张口结舌,神情间终于闪过惊疑。
钱少坤在旁听了这许久,也悟了过来。
他们不曾正视过的这位宣娘子,大有嫌疑。
他转头问向钟儿:“这什么宣娘子,是何来历?她既曾与你一同相约沈惟清,你为何不曾提过她?”
钟儿直了眼睛,“她,她本就病着,何苦拉她一起受累?”
她虽这般说着,但因宣娘子行为着实有些可疑,到底将她所知的说了出来。
钟儿当初是跟着江九娘一起去的北境,跟着主人江诚在各路军营巡视了两个月,最后一个月真定府,据说要处理一桩军机大事。
在此期间,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