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俄语和意大利吗？
简鸽托住下巴的右手食指有规律地拍着自己的鬓角，认真而又专注地思考向林深提出的建议。
半晌后，她停下动作，问：“两天半学完能够和俄罗斯人进行基本的交流吗？”
简鸽的表情、态度以及语气都很认真，问题完全不像是随口问出来的。向林深静静地盯着她，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笑着说：“要看你对基本交流的定义是什么了。”
简鸽没听出向林深话里的深意，光顾着在脑海里想象自己说俄语的画面，不禁喜上眉梢：“就是可以简单地交流，好像你刚刚那样。”说完，她立即反应过来，又补充，“肯定不可能像你那么流利，但不至于一句话都不会说。”
向林深轻扣桌面，似在沉思，简鸽眼中满含期待地望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沉默片刻后，向林深摇了下头：“难。”
“啊？这么难学吗？”
“如果你只是想死记硬背一些固定词句不难，但是这些运用到实际对话中意义不是很大。”
简鸽急忙辩解：“怎么会没有意义？”
向林深笑笑不说话，简鸽见此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就比如法语里的Bonjour，泰语里的萨瓦迪卡，还有日语里的空你几哇。它们在对话里不都很有意义吗？”
“然后呢，”向林深反问，“你怎么揣测出对方的下一句话是什么？”
是哦！
简鸽张了张嘴，还在垂死挣扎中：“然后我可以先说呀！我可以买东西的时候问服务员我想买的东西什么价格，或者吃饭的时候和服务员说我要什么什么菜。”
向林深手掩着唇挡住自己马上溢出唇角的笑声：“但是你还是没办法揣测出对方的下一句是什么。”
“话是这么说。”简鸽挣扎失败，偃旗息鼓，低头长叹了口气，“不是你说要教我俄语的吗？”
怎么徒弟门槛都还没跨过去，师傅就开始各方位降维打击了？
“我没打算只教你两天半。”
“不是只剩下两天半了吗？”简鸽掰着指头计算时间，“现在是周五下午，周六、周日，然后周一下午两点左右到莫斯科……”
简鸽抬头看向林深，两人视线相碰，也是这会儿她才发现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专注安静地盯着自己，清亮的双眸里笑意很深也很浓，她的缩影被紧紧包裹在里面。
风雨停歇，阳光变得清澈干净，穿过玻璃打在他脸上，细小的绒毛包裹在细碎的如沙金般的光中，隐隐闪烁着光芒。
向林深抿了抿唇，放在桌上的双手不自觉十指紧扣住：“你不打算和我，”他顿了顿，观察着简鸽的反应。
简鸽“嗯”了一声，音调微微上扬，表示疑惑。
“不打算和我们保持联系了吗？”
“当然不是。”简鸽失笑，有一瞬间因为向林深未说完的话而误解他的意思，害她紧张了一下。
“有问题随时都可以联系我。”
意思简单明了。
可是简鸽不知道自己是被刚刚的紧张情绪影响了，还是向林深话里真的隐含深意，顿时有种是他不想他们俩失去联系的感觉在她心头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