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尽量确保她毫发无损,最让江宴行无可奈何的,是她偶尔流露的叛逆。
只要宋显义不在家,她就会和那帮游手好闲的朋友厮混,经常不回家。
一次贪玩参加男同学的派对疯得太嗨不接电话,江宴行忍无可忍,亲自登门将她拎回家。
宋栖棠那阵子不晓得怎么回事,很讨厌江宴行管她。
两个人大吵一架,冷战的序幕就此拉开。
宋栖棠素来没心没肺,就算生气也很容易自我消化,况且还有那么多人殷勤哄着她,捧着她。
江宴行不同,他性情清冷内敛,待人接物疏离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彬彬有礼,心思很重。
两人冷战一个礼拜左右,宋栖棠觉得无聊,最先举白旗投降。
然而江宴行高冷地不睬她,除却每日惯例送她上下学或者偶尔辅导功课,一句话不愿多讲。
宋栖棠很会察言观色,于是主动减少外头溜达的次数,可江宴行始终没与她和好。
直至某天黄昏,厨房砰地爆裂一声巨响。
当时江宴行恰巧在书房整理公司报表,他神情剧变,几乎不假思索,丢开资料疾步冲下楼。
刚跑到拐角,那人便哭哭啼啼扑他怀里,眼泪浸湿他的衬衣领口,“阿允……好可怕,你差点就见不到我了!都怪你!让你不理我,让你不理我!”
女孩娇气的埋怨不断侵袭着耳膜,他低眸,怀中人系着围裙,头发上还沾了点奶油。
“发生什么事了?”他试图推开她,可对方像树袋熊一样扒拉着他,“真吓死我了,好可怕!”
江宴行的实际年龄其实只比宋栖棠大一岁。
同样处于青春期,但宋栖棠大大咧咧,从不对他刻意设防。
他犹豫一会儿,抬手轻拍她背部安抚,“好了。”
菲佣惊慌失措跑上楼,“少爷,微波炉爆炸了!”
江宴行折眉,俊秀轮廓透出少年人鲜有的压迫力,“怎么回事?”
不等菲佣回答,宋栖棠攥紧他腰侧的衬衣,皱着鼻子嘟囔,“你今天生日啊,我想给你做生日蛋糕道歉,还学了两个菜,然后我也不晓得……”
她音量渐小,心虚地瞟眼脸色倏然深沉晦涩的少年,默默擂着脚尖不做声。
江宴行擦掉她手背的油渍,抬眸瞥向菲佣。
“是这样的,小姐嗜甜,做了一道蜜汁叉烧,蛋糕还没烘焙完,她担心菜凉了,就把它们全放进微波炉加热,蜜汁叉烧的盘子放金属勺,而且还有罐头……”
说着,菲佣一言难尽地瞅宋栖棠,估计自己都难以为继了。
楼下两三个菲佣慌慌张张跑厨房灭火。
幸亏厨房面积够大,否则宋栖棠得炸飞。
江宴行任由女孩儿毛茸茸的脑袋蹭着自己下巴,沉然闭眼,再掀眸时,忍耐地看她一眼,“你有空多读点书,别整天不务正业,金属类的东西跟罐头是不能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