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雅阁消失的方向,眯眸,唇尾逐渐撩起纹路,再回头凝视白灰色的笔迹,目光深了深,英俊的五官蔓延悠长艳色,低低吐字,“多年夙愿。”
自十一年前开始,那就是他最遥不可及偏生最无可抑制的心愿。
起心动念,魔怔得无法自拔。
——
隋安依然开着从同学那儿借来的雅阁送宋栖棠回医院。
上次雪夜被江宴行拦截的情景历历在目,他抿唇,握着方向盘,心里免不了一番失落。
宋栖棠肯定不会嫌贫爱富,然而,男人之间的较量却涉及到诸多层面。
未曾有哪刻如直面江宴行的时候,他竟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在他跟前不值一提。
有的人含着金汤匙出生,毫不费力站上金字塔顶端,哪懂得他们底层人的挣扎?
“曾妮等会儿也过来看阮姨。”隋宁退出微信,看向闭目养神的宋栖棠,“很累?”
隋安从后视镜里瞥眼宋栖棠,“我姐说了,服装店这两天你不用去,专心陪阮姨。”
“你们别担心我,婶婶既然平安,我也能卸下大半重担。”宋栖棠含笑捏了捏眉心,摆手,“累确实累,回去补一觉立刻回血。”
隋宁端详宋栖棠,念头倏然一转,“你气色的确不太好,我过年前跑车,他们给我送了几盒阿胶,我回家拿盒给你。”
顾忌着隋安在场,她用手机打了行字发给宋栖棠的微信。
“宫han的毛病,没去看过吗?听说宫han会影响初潮,你初潮怎么护理的?”
宋栖棠默读,纤长的羽睫仿佛静止瞬息,胸口涌上无数陈杂情绪。
记忆劈波斩浪侵袭,倏忽沉得如一只铁球压迫着胃部,别提多难受。
铁水溶化,把心泡得发出浓郁的腥味。
交金错锦的夕阳镀上她沉静脸孔,衬得神情愈发幽寂。
“等忙完吧。”她快速回复。
车子停医院大门口。
宋栖棠与隋宁相继下车。
隋安坐驾驶座不动,双手搭住方向盘,痴痴盯着那抹窈窕身影神游物外。
灿烂光线描摹她漂亮的额角,她娴雅侧身,看过来的眼睛犹如凝聚了天地万物的灵气。
“傻小子,你发什么呆?”隋宁瞅着隋安花痴的模样啼笑皆非,“还不去停车?”
隋安如梦初醒,红着脸收回视线,手忙脚乱开车,中途没耐住,再次瞧向后视镜。
隋宁拉着宋栖棠絮叨,不时抬手指车,表情很丰富,大概在数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