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却如轻薄烟雾肆无忌惮发散。
江宴行始终凝眸看着窗外,周身气场han劲冷迫,裹挟着春初的夜风压迫每一寸空气。
恶毒的讥诮仿佛一记又一记炸雷轰得耳膜嗡鸣不止。
胸腔里,疮痍汨汨流出脓液。
那座埋得最深的火山不安地震动着,滚烫炙热的岩浆接连奔出火洞,烤焦了五脏六腑蔓延眼眶,连滞缓的呼吸都渗透焦血的味道。
疼得身心无可名状,却又病态地迷恋。
“有意思。”他不疾不徐启唇,唇色略微淡白,光影倏忽一掠,漆黑眸底肆虐的狂裂风暴触目惊心,指骨同样是绷直的,偏生声线凉淡轻缓,“你痛苦,我非常满意。”
“秦晚死了,我妈重伤残疾,我的一辈子被你搅得四分五裂,你凭什么开启新的生活?经过我的同意吗?谁给你的资格要我离你远点?”
他冷锐的深目笔直扫向宋栖棠,轮廓依然是英挺俊秀的,说出来的话却割得她体无完肤,“你是我拿四十万跟高家破产包的女人,我想如何对你,你有资格置喙半句?”
“既然晓得是宋家欠了我,我要找你讨,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我看着你长大,你想摆脱过去,摆脱良心债甚至摆脱我?都他妈见鬼去吧!”
江宴行邪痞地勾唇,打量宋栖棠的眼神充满了侵略性,清流矜冷的气质忽而变得阴暗压抑,收回那只悬外头的手,猛然欺身逼近她,冰凉指腹攫住那方柔嫩下巴把玩。
他的左手裹着厚厚纱布,轻慢摩挲时,纱布奇异的触觉抚过宋栖棠肌肤刺激得瑟缩。
软膏的药味拂进鼻端,她睫毛低敛,不去看纱布间隙露出的鲜红表皮。
“江竞尧今年确实会回国,你可能迫切希望他弄死我,还有……”
他轻笑,原先英俊的眉目疯狂漫延着砭骨han戾,阴骘眸光一再拉低周遭沉冷的氛围,“你的初恋周牧远,漂洋过海偷跑回来了,他对你旧情难忘,你呢?”
宋栖棠急促的呼吸一滞,下意识避开视线,想到那几个神秘电话,身形不由自主一僵。
这细微的表情变化立刻被江宴行觉察,他冷然低下头,望进她慌乱闪烁的眸子,唇边浮出丝缕han意,“这么期待?别开心的太早,你在我手里,他敢和我抢东西……”
“不知死活。”宛若情人温柔絮语的语气灌进她耳道,吐露的四个字却令她毛骨悚然。
宋栖棠良久无言,神魂被扼住,盯着江宴行一动不动。
江宴行眯眸端详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体内狂暴流窜的血液一寸寸封冻,刺得骨头发溃。
“滚。”意兴索然扔开她,他重新靠回椅背,脸上每根线条刻着冷漠。
余光瞥过,男生的身影依旧隐匿暗处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