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包,“我没带四十万那么多现金,你账户多少,我回星城打给你!”
“钱债易还,人情难还。”
宋栖棠摁住她手,唇边泛着若有似无的冷弧,眼底铺满凌冰,目色阴冷至极,“江宴行摆明要我永远欠着他,他不想和我一刀两断。”
“他把你害成这个样子还不要脸逼你做金丝雀,”许嘉恩匪夷所思瞪大眼,“心理变态吗?”
江宴行搞垮宋家的真实原因,她五年前多少听宋栖棠透露过,眼下更唾弃他。
“你进去以后,他整天流连花丛,别说你,我看那个秦晚对他而言也不过如此。”
“若非他金屋藏娇,你何至于为他犯下弥天大错?叫他畜生都是抬举!”
宋栖棠不想关注江宴行的风流韵事,胸口一股子恶心难以遏抑,平缓几秒耳道啸鸣的嗡音,拉着她落座,“先坐,我做饭,免得耽误时间。”
“你甘心么?”许嘉恩忽然反手扣住宋栖棠腕骨,柔弱神态陡然强韧,“大卫老师夸过你,你的设计天分包括切磨钻胚的技艺是他带过的学生里最出众的!”
“我们的工作室一直没关,棠棠,只要你一句话,我愿意陪你东山再起!”
“坐过牢又怎样?只是登顶比其他人难些,你的实力能让他们闭嘴。”
宋栖棠心中被纵了火,烧得心跳急剧加速,血液像冰可乐冒的气泡争先恐后涌进脑海。
“嘉恩,我目前不能回星城。”思维疯狂地发散,她漠漠勾唇,覆盖面孔的笑意十分虚浮。
“为什么?我不理解你的选择,你不应该埋没自己的才华!”
许嘉恩凝视宋栖棠岑寂的侧影,一颗心焦灼得发疼,“难道你一辈子这么下去吗?”
宋栖棠又笑了,清凉无波的眼眸转向她,语气平淡如水,“你们说的话差不多。”
“周公子?”许嘉恩霎时会意,对上宋栖棠水波不兴的神色,心口一突,紧忙解释,“他怎么想,我管不着,我并没瞧不起你如今的生活,只是很痛惜你白白丢掉了天赋。”
“假如回去,爸生前的仇家不会放过我,我现在只剩两个亲人,她们的安危最重要。”
宋栖棠拂开心头汹汹火焰,体内疯窜的气血悄无声息冷却,思绪蓦地空前清明,“女承父业,倘若没有挂念,我不会让宋氏倒下去。”
“但既然照顾她们的责任轮到我,我必须竭尽全力保护她们,包括向江宴行屈服。”
宋栖棠的视线掠过挂着的画落到许嘉恩面上,眼底细碎光芒坚定,铿锵的语声放缓,“我不再孑然一身,有舍才有得。”
——
送许嘉恩离开弄堂时,迎面碰上多日未见的隋母。
弄堂的通道狭窄,凑巧其他住户搬家具堵住路,互相走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