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她们驻足发呆的时间太长,那些病患疑惑地侧目而视。
宋栖棠骤然醒悟自己失态,朝他们笑了笑,尔后握住阮秀珠僵硬手臂轻轻用力。
“婶婶,我们该回家了。”
阮秀珠木然侧首,宋栖棠下垂的眼角不动声色掠过懵懂的夭夭。
“对,回家……”她喃喃,失魂落魄转身,刚才红润的气色霎时灰败。
夭夭懂事地搀住阮秀珠,“外婆,我新学了儿歌,回家唱给你听!”
阮秀珠一言不发,机械迈着步,神思出离到渺远的地方。
鬼使神差,离开那一刻,宋栖棠又回头看眼电视。
无论是那个容色英俊凉薄的男人抑或光华璀璨的首饰,都已消失不见。
——
得知阮秀珠今天出院,楼栋内交好的邻居纷纷送来礼物。
“人年纪大就得多注意身体,身体康复就好。”
“吉人自有天相,过了个险关,你们将来的日子肯定顺风顺水。”
“阮大姐,你侄女真没话说的,你不在家,她忙里忙外,别提多勤快。”
阮秀珠感动得热泪盈眶,不太好意思地抹了把眼,“谢谢大家惦记我,平时还没这么深的体会,死里逃生一回,发现人只有活着才配谈希望。”
“朋友圈那句话说得好,除了生死无大事!”隋母温声开腔,笑吟吟从人群走出来,主动扶着阮秀珠进门,“一波三折,总算平安回家。”
阮秀珠看到隋母满脸堆笑不由一怔,随后笑容更愉悦,热络拉着她手进门,“我住院三个多月,多亏你们家帮衬,不然栖棠哪儿忙得过来?给你们添麻烦了。”
“哪里话,远亲不如近邻,跟我还客气什么?又不是一天两天的情分,你倒了,栖棠别提多担心,往后一定得保重身体,定期到医院复查。”
宋栖棠默默牵着夭夭,打量隋母和颜悦色的表情,温漠秀致的脸孔泛起嘲讽。
“栖棠,阮姨,你们回来了?”
隋宁特意没去服装店,问宋栖棠要了备用钥匙收拾房间。
“里外我用盐水消毒过,去去晦气,”她拎着一串鞭炮捞打火机出门,风风火火越过宋栖棠,“我下楼放鞭炮,等会儿帮你做饭。”
见状,阮秀珠非常动容,不停唠叨隋家人古道热肠,仿似隋安那件事从未发生。
宋栖棠偶尔附和两声,与隋母间或瞟过来的目光交错,心里隐隐萌生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