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恢复的怎么样?”
“我上次说的很清楚,你如果不出现,她能多活几年。”
“说不定我能激发她求生的斗志。”
那头的江宴行轻声嗤笑,话锋一转,嗓音淡淡流泻喉骨,“周家低调,周公子订婚的消息没上新闻,我特意告诉你。”
宋栖棠拢着眼帘,冷漠盯住自己被月光剪出的影子,“你是不是有病?”
“我没碰过什么脏东西,除了脑子不清醒,别的地方特别正常。”
言辞暧昧,偏生态度气定神闲。
他漫不经心笑了笑,不着调的痞意慢燃着宋栖棠的心,“你这么在乎我有没有病,不如亲自帮我检查一下,免得你从早到晚惦记这个问题。”
宋栖棠的胸腔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爬行,“江宴行,你要点脸能死吗?”
“周牧远的未婚妻叫汪吟蔚,长相对得起这么个诗情画意的名字,比你温柔大方,身材也比你好很多,在周牧远面前比小绵羊还小绵羊。”
江宴行的声线四平八稳,笑音浅淡地做总结,“你彻底没希望了。”
宋栖棠的心口更闷,闷得犹如夏日的傍晚,充满潮湿气息,“她那么好,你怎么不把她睡了?”
男人答得慵懒,“她又不是你。”
“脑子不清醒是吧?”宋栖棠冷笑,清透的瞳眸雾气氤氲,体内的血液一点点回流到心脏瞬时渗透脏腑,“拿把斧头直接劈了,一了百了。”
——
被挂断的嘟声单调地叩击耳廓。
每一声与太阳穴跳动的频率混为一体。
江宴行面无表情,微微偏头从听筒移开,慢条斯理收起手机。
夜幕深静,低垂得仿佛随时能压迫到人身上。
此时,墓园安静得连树叶抖动的声儿都听不见,四面一排排石灰色的墓碑整齐林立,瘆得人心头直发慌。
江宴行踱了几步,神情han淡,静默地驻足一座墓碑前。
墓主人身份应该不普通,因为他的墓在陵园最高的地段。
大雾萦绕,月华淡淡洒落,照亮那张蒙灰的遗照。
江宴行冷冽勾唇,提了提西裤,泰然自若蹲下身平视照片上的男人。
“你女儿如今不得了,进趟监狱再出来,每次看到我非打即骂。”
“她很恨我,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眸中han光熠熠,他唇边浮出讥讽,淡声吐字,“宋叔。”
如若算今年的十月,宋显义死了差不多六个年头。
与之相对的,宋栖棠坐牢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