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回属于我爸那一部分,他用命换的东西,没道理继续挂你爸名下。”
江宴行的眸色平静如水,睫毛寂寂抬起,眸中一丝狩猎的沉光酝酿,“其他的,他根本没告诉过我去向,估计防着我对你不利,即使真给你血钻,你未必愿意接受。”
宋栖棠只觉得han气砭骨,她下意识寻求依托,指腹触到男人的西装,心猛地被蛰痛。
“江宴行,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要?我如果有血钻……”
男人好整以暇挑眉,似笑非笑截断后文,“你还想重振宋氏,甚至要我的命?”
宋栖棠歪头,唇线寥寥弯起,眼瞳折着的幽光像冰刃,“你肯给我这样的机会?”
戏谑的语气衬得言辞愈加冷酷,锋利冰刃精准扎进江宴行胸腔。
“江宴行,假如有一天,我真的有机会让你给我爸偿命,你认输吗?”
“无论你说得多么天花乱坠,你就是永远亏欠我!你欠我的,这辈子还不清!”
“我爸作恶多端是事实,你逼死他更是事实!难道你以为,你亏欠我的仅此而已?”
“我一生都不会原谅你!”
凌厉的女声回荡桥洞,周而复始震出凄绝的回音,犹如恶鬼索命。
良久,无人应答。
宋栖棠目不转睛盯着江宴行,紧绷的身体发抖,漆黑眼球附近晕染骇人的猩红。
恨意宛若狂风巨浪席卷,爆发摧枯拉朽的强烈威力。
阿茵的手倏地一颤,尖针险些断截。
“江先生,对不起!”
江宴行抿唇不语,肌ròu绷得壁垒分明,投射脚边的阴影寂寥而斜长。
一生。
真是让人一听就感到可怕的词。
太漫长了。
缝合线拉扯着皮ròu,抻紧,尖锐的针头连续埋没肌肤,织出黑色的小虫盘踞肌理。
他仍是懒散情态,漫不经心垂眼,俊美的轮廓被雾气模糊,叫人难以分辨真实情绪。
烟雾飘渺中,他拧眉,额头浮着细密的汗,侧颜弧度肃杀,狠狠吸口烟。
“洪森那边解决了,但你的行踪会被越来越多人掌控,除了我身边,你无处可去。”
“江老东西至今对你爸怀恨在心,你是宋叔的后人,没办法过安逸日子。”
宋栖棠眉心疾跳,江宴行眼下的死样子比他们刚重逢那会儿更讨厌!
“要不要血钻是我的事,你凭什么替我拿主意?别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