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奈地睃一眼不悦的宋栖棠。
“你不见他,他死缠着你,吃亏的还是你,既然甩不脱,那只能得过且过。”
“或许唯一比较值得庆幸的是,”她压低声音,谨慎避过曾妮窥探的视线,“他要你给他当情妇,好像真的是说说罢了。”
宋栖棠垂眼,清莹的瞳孔岑寂漫过流光。
——
隔着一排生锈的栏杆,进口的黑色豪车猝然跃入视野。
居然是自己开的车?
念头飘过,宋栖棠脚步顿了顿,沉静稳住心神,走过去,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
车厢弥留着甘洌的烟草味,男人的形貌气度清隽而从容,搭在车窗上的手夹着一根烟。
等她上车,他将烟蒂摁灭窗口,骨节分明的手指扶住方向盘,“一会儿再送你回来。”
宋栖棠漠然看着窗外,懒淡搭腔,“我自己回来就行,江先生日理万机,不劳烦尊驾。”
车贴着膜,一路往外看,其实没什么好看,反而不少人齐齐用好奇目光打量车。
她能看见他们各种各样的表情,他们却只能猜测她,连窥视的余地都没有。
那感觉挺新奇。
买菜的人堵着路口,车子缓速驶出大市场。
江宴行姿态慵懒,语气淡淡,“大小姐现如今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了?”
“不愿意。”她答得干脆。
握方向盘的指骨攥了攥,他眼尾漾起细碎纹路,唇侧牵动寥寥笑意,“我喜欢看你。”
话落,他轻笑,手臂忽而横过女人肩膀,手骨攫住她面颊,不容抗拒转向自己。
“你是不是有毛病?”宋栖棠大惊失色,忍不住打他手背一下,“正开车呢!”
“有我在,你撞不死,你除了骂我有毛病,能不能换点新鲜的,你没腻,我都听腻了。”
江宴行不以为忤,“大小姐最近长胖了,看来人逢喜事精神爽。”
不等宋栖棠吭声嘲讽,他煞有其事提醒,“一个吻。”
“我没遇到喜事,”宋栖棠骂人的心思立刻熄了,转而斜睨着他,“你不觉得我印堂发黑?”
恰巧信号灯跳转。
下一瞬,眼前阴影斜铺一层,健硕身躯突然覆盖她身上,滚烫呼吸流窜彼此的唇齿。
“你上次骂我瘟神,就算是印堂发黑,估计也能以毒攻毒。”
“最邪门的人就在你身边,你肯定否极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