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打量江宴行。
男人的形象落拓不羁,名贵衬衫布着褶皱,鲜明血线从左额蜿蜒侧颜。
“先生,您要不要包扎下?”护士示意他额头伤口。
江宴行充耳不闻,以极其复杂的眼神锁住即将消失视野的倩影。
“我们谈谈。”
宋栖棠头也不回,腔调清淡如水,“没什么好谈,叫救护车会惊动夭夭,否则你根本没必要来。”
“男孩儿女孩儿?”他启唇,胸膛一阵又一阵的狂潮交迭。
宋栖棠驻足,指甲掐着墙面,水眸沧澜涌现,“女孩儿。”
“不想要的,丝毫瓜葛都不想再牵扯,你那么对我,我为什么要怀胎十月替你生孩子?”
“可惜啊……”
眩晕攻击着思维,她甩甩头,娇躯无力地软倒。
最后一分意识溃散前,温暖的怀抱容纳了她。
第171章为什么夭折?
宋栖棠觉得自己非常累,史无前例的疲倦像黑茫茫的夜雾侵扰着意志。
她心力交瘁,陷入无边无际的沉睡,身体不时发出轻轻颤抖,黛眉痛苦地揪出褶皱。
就像一个负重前行的人,跋山涉水,攀峰越泽,以为自己终究能走到理想的目标地,可事与愿违,随着路途的不断加长,背上负荷的重量愈加沉。
好累啊。
那条看不见尽头的路无论如何都走不完。
荆棘磨破她的脚跟,芒草割裂她肌肤,偶尔停步回顾,来时的路全是她斑驳的血。
但她无法真正停下来,总有一股强大的力量驱策她,支撑她拖着鲜血淋漓的脚步往前。
走着走着,忽然发现有什么扯自己的裙角。
低头,白胖可爱的小丫头映入眼帘。
清灵的月辉笼着女孩儿稚嫩眉眼,眼眸漆黑,五官精致漂亮。
她去哪儿,那丫头就拽着她裙子跟去哪儿。
宋栖棠纳闷,心想这小姑娘是谁,为什么缠着她不放?
本来情绪就比较低落烦躁,遇着这么个调皮鬼,更感到抑郁。
她自己都还是个无依无靠的孩子,可没心情陪人类幼崽玩。
“你是谁呀?迷路了吗?我送你回去好不好?”她不忍伤到小朋友,刻意柔缓了声音。
熟料,那小孩听见后,立刻露出很受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