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密性不强,我婶婶卧室的门锁锁不上,还真是天意。”
“天意如此,怨不得别人,其实没人逼我撒谎,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她脚尖内对成八字,脸庞铺开薄薄的笑意,“换个角度想,我以后用不着搜肠刮肚编谎了,总算能解脱。”
“我是成年人,选择了,就该做好承担相应后果的准备。”
隋宁不言不语,侧眸凝视女人似云雾缭绕的眉目,倏地感到强烈心酸。
宋栖棠目视前方,星漾的明眸泛着波光,清澈得纤尘不染,“对自己亲近的人撒谎,那种罪恶感经常搅得我寝食难安,被最信赖的人背叛是什么感觉……”
心口翻涌的万千情绪激得头痛,自嘲淡笑,垂落的眸子微微敛着怅惘,“我太清楚了。”
隋宁拍她手,“饿不饿?我给你买早餐。”
宋栖棠抬手捂住脸庞,“吃不下,满脑子都是待会儿怎么面对婶婶。”
“事到如今,有解决的办法吗?”
“没解决的办法。”她手指交缠,目光沉寂,声音轻飘飘的,上扬的眼角浸湿薄红。
“从大坝回去的那晚,我抱着婶婶哭得特别厉害,我就想,为什么人活得这么累?想得头快爆炸,还是一无所获,也依然得活在水深火热的现状里。”
宋栖棠深深看一眼隋宁,笑容变得恍惚,林泉渡水的眼睛掠过细碎漪澜,“我很羡慕你。”
正说着,护士进门检查阮秀珠情况。
宋栖棠连忙起身,越过查房护士的身形瞥了眼病房。
不偏不倚,恰好撞上阮秀珠延伸的视线。
她定在原地,浑身立时僵硬,咬唇,有些不知所措。
见状,隋宁适时打圆场,“阮姨,你醒了啊?干嘛不叫我们进来?栖棠怕打扰您休息。”
阮秀珠不语,凝眸看着宋栖棠,面上的表情不辨喜怒。
良久无人开口,僵持的氛围蔓延尴尬。
护士转身征询宋栖棠,“你要进来吗?”
宋栖棠眼波流转,下意识动了动,可不自觉看阮秀珠一眼,又踟蹰着停下脚步。
这样令人揪心的情形纳入隋宁眼中,她忽地为宋栖棠抱屈。
老的老,小的小。
难道照顾她们容易吗?
宋栖棠出狱以后,没为自己活过一天,为什么苛责她?
再回想昨天的场景,隋宁望着脸色苍白的阮秀珠,莫名生出怵意。
结合隋安所言,他们吵架那会儿,自己恰巧进宋家,是夭夭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