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抱着宋栖棠泣不成声,“我控制不了自己,只要看到那个畜生,我就忍不住想起可馨,想起你叔叔被执行枪决的画面,我……”
忽地放开宋栖棠,看两眼颤抖的手,下一瞬,居然做出惊人之举!
“栖棠,你原谅我!”
她猛地一耳光甩向自己!
第176章还能怎么输
“婶婶,您这是做什么?”
宋栖棠大惊失色,慌忙制止阮秀珠掌掴自己的举动,“您存心往我伤口撒盐吗?”
“我的所作所为对不起你父母,更对不起你!你做的一切全是为了我们,是我们拖累你,你那么乖巧懂事不晓得独自受了多少委屈,我怎么能毒打你?我怎么可以苛责你?”
“如果没有我和夭夭,你会活得比现在轻松几十倍,是我们做了你的累赘!”
滂沱泪水在脸庞流成河,“你让我把自己打醒,别拦着我!只怪江宴行那个不得好死的畜生强迫你,我为什么要怪你?你委曲求全才捡回我这条命,我竟然还找你撒气!”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阮秀珠的视线一片空洞,肩膀抖索不停,又啪的扇自己一下。
宋栖棠心酸无比,抱住失控的阮秀珠,眼泪簌簌滚落,“都过去了,我确实生气,您如今是我最亲近的人,那么打骂我,我当然会伤心,可我知道您有您的不得已!”
“将心比心,如若是我,我也会发火,甚至火气比您昨晚更大,正因为我了解您,所以我千方百计瞒着您,我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又凭什么强求您心无芥蒂?”
她试图微笑,眼里却弥漫着凄han雾气,无论如何也看不清窗外明亮的天幕,冰凉液体爬满脸庞,手下越发用力制止阮秀珠荒唐的行为。
“我们失去的那些人,他们和我们血脉相连,我从未忘记过他们,婶婶,您相信我,我一定尽快跟江宴行了断,我们的生活会慢慢变得平静。”
阮秀珠泪如雨下,抓着宋栖棠的手腕,凝视她苍白鼻尖,潮湿的眼眶再次聚满水光。
“栖棠,我真的不该打你。”
“听见你同他藕断丝连的时候,我就像五雷轰顶一样!当年他对我们宋家处处赶尽杀绝,害得你走错路抱憾终身,不提你叔叔,你爸的罪名还没判,最后居然被他活活逼死了!”
“即使你爸十恶不赦,也轮不到那头白眼狼定生死……还有你,最叫我痛惜的就是你,你忘记那五年过得多凄惨?忘了那个孩子吗?她死的时候,浑身还皱巴巴的!”
凄绝的字字句句溢散han气,仿佛世间最锋利的冰刀削着宋栖棠耳朵。
她眼圈泛红,心如凌迟,五脏六腑瞬时下沉深渊,喉咙疼得连喘息都没力气。
“我恨江宴行,可你们的孩子无辜,我亲手抱着她做完祷告才安葬。”
阮秀珠缓声讲述着彼时凄凉的场景,眼泪浸湿宋栖棠衣服,“丁点大的小宝宝,软乎乎的,可惜全身青紫,小手缩着的拳头还没打开。”
“倘若还活着,夭夭也有妹妹,哪怕你决定送孤儿院,至少不会死!”她揪住胸前衣料,蜷着肩膀号啕大哭,“若非江宴行心狠手辣,这份报应哪会由你的孩子承受?”
“婶婶,别再说了,”宋栖棠压着胸腔密密麻麻的刺痛,竭尽全力才忍住眸底汹涌的泪意,“一码归一码,您的病是他拿的钱,我必须还清这笔人情……”
“我没骗您,不管我跟他有什么样的纠葛,从始至终,我绝没想过回他身边。”
宋栖棠咬唇,体内原先沸腾的血液一点点han凉,眼底翻涌着狂澜。
分明夏天已经来了,为什么仍旧冷得她心han不止?
“婶婶,我只盼愿我们一家三口平安幸福地生活下去,别的,我不愿意计较也不想再管,您信我最后一次。”
阮秀珠神色复杂地抬眸,嘴唇蠕动半晌,将口腔盘旋的话咽回去,沙哑着启唇,语气是近乎乞求的味道。
“我不会问你还爱不爱他,反正你也不可能坦诚,我们离开滨城吧,我总有种差劲的预感,那畜生发起疯没完没了。”
“你玩不过他的,女人在感情上永远不如男人杀伐决断,他对你多半有其他图谋,我害怕六年前的事再重演。”
阮秀珠瞥了眼神情莫测的宋栖棠,疲惫地叹息,身体往后靠,“真到图穷匕见的那天,你还有什么能输给他?”
——
隋宁先流连医院附近片刻,才去买早餐,特意慢吞吞进病房。
出了轿厢,隋安打电话问她宋栖棠的情况。
“以后你少出现在栖棠面前,给她惹的麻烦还不够多?”
隋安默了默,涩着嗓音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