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吵了吗?”
“没让她看新闻,不过……”阿茵亦侧身看向房间,委婉地说:“她是挺聪明的孩子。”
所以,猜到阮秀珠的噩耗了。
六岁的孩子,自幼生长在特殊环境,不可能无法理解死亡。
“哭了吗?”
“偷偷地哭。”阿茵面上隐约闪过怜惜,“她戒心很重,起初会问我外婆和姨姨去哪儿,我说您有事处理,暂时不能陪着她,她就再没问过我,江先生要我叫了儿童餐,夭夭没怎么吃。”
宋栖棠心里被蛰痛,脸庞萦绕的低落更浓厚。
阿茵欲言又止。
“既然我回来了,你去休息吧,辛苦你。”宋栖棠无视阿茵踌躇的态度,抬步走进房间。
——
房间很安静。
轻薄纱帘拢在窗侧,幽幽月光倾洒进室内,大床堆着几个抱抱熊的玩偶,地毯散落着积木。
宋栖棠将掉毛毯的一只龙猫玩偶捡起来抱怀里,静默地注视床上隆起的小团。
周遭实在太安静了,因此能清晰听见奶猫似的啼哭依稀传出被子。
细弱的哭声仿佛牛毛针尖,尖端渗透冰水,不间断穿刺胸腔。
宋栖棠迟疑许久,缓步走到床边,揭开丝被躺进去。
小人儿一震,感觉到她熟悉的温度,紧绷的脊背逐渐放松,依恋的朝她身边蹭了蹭,仍旧不愿正面对着她。
“夭夭,你还有我。”
沉默半晌,宋栖棠只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可对于接连失去至亲的孩子而言,这抚慰显得太苍白。
手试探着摸过去,果然触及满掌冰凉的濡湿。
宋栖棠一哽,眼眶微红,眼中迅速蔓延湿热的雾气。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因为我在你这样的年纪……”
虽然没妈妈,却拥有很多人的疼爱,锦衣玉食长大,从不必过早学会怎样面对生离死别。
可如今,她跟夭夭一样,只剩彼此是各自唯一的亲人了。
眼角逐渐沁出湿意,宋栖棠用力眨了下水雾弥漫的眼睛,转而轻拍夭夭的后背。
“难受就哭出来,别闷着自己,会闷出毛病,你外婆以前最担心你,你好好照顾自己,千万不要生病,生病了会更难过。”
女孩儿伤心的哭泣由小变大,渐渐的,犹如洪水溃堤泛滥,无可抑制。
“外婆……真的死了吗?我好想外婆,外婆在哪里?我要外婆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