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推迟了几天。
“你到苏黎世了吗?我们的人看到邵琼了,按你的安排,故意设圈套引她跳,她现在已经去赌场,你决定让她欠多少?”
机场人头攒动,隋宁的每个字清晰敲击耳廓。
宋栖棠脚步未停,黑色大衣将婀娜身段修饰得愈加完美且冷峻,在保镖引领下坐进车里。
“江家不缺几个钱,可邵琼娘家做烟草生意的,如今国家对烟草管制严格,她家生意江河日下,你抛出诱饵,没欠上千万别让她出来,夜总会的男人挑好了么?”
“挑好了,全是极品,保证邵琼看到之后立刻忘记家里的糟老头子。”
宋栖棠冷笑,“那敢情好,我对老女人也不薄了,让他们伺候好江二夫人,绝对要令她流连忘返。”
最后四个字说得抑扬顿挫,尾音缭得别有一番意味。
“你注意安全,公司这边我替你看着,我们过两天回国,很多行李得准备,幸亏房子都买妥了。”
宋栖棠靠回椅背,瞅了瞅一边默不作声的何峥嵘,简短吐露一个音节,挂断电话。
“大小姐,如果老先生看到您能独当一面,一定很欣慰。”
何峥嵘神色复杂,环顾两侧倒流的风景线,眼睛微微泛红,“八年,老先生留给您的东西总算能重见天日,不管大小姐想怎么利用,我相信您不会让老先生失望!”
宋栖棠从包里掏出一串绳子,静静凝视素白掌心躺着的钥匙,“我也不会让自己失望。”
——
CH银行被誉为全球最安全的银行。
听闻宋栖棠的来意,负责人请她出示一系列能证明身份的证件。
宋栖棠每样东西都带的齐全,最后负责人从保险柜取出宋显义昔年签署的文件给她过目签字。
看见自己爸爸力透纸背的熟悉笔迹,一股绞痛汹涌着波及她脏腑,疼得眼球霎那充血。
指腹颤抖着触摸凹进纸面的笔划,想笑,眼泪却一颗颗浸透纸张,“爸,对不起,我来晚了。”
“爸爸……”彻骨的悲痛无情漫溢心脏,仿佛深冬潮水灭顶而来,她浑身发抖,努力压抑着哽咽。
见状,何峥嵘同样悲从中来,低声劝慰,“大小姐,不晚……老先生等您等得心甘情愿,他会明白您的苦衷,您千万别太难过,赶紧振作起来,还有很多重要的事等着您处理。”
宋栖棠拭去泪水,泪眼朦胧地看眼父亲的字迹,平复好心绪,一笔一划在他名字旁签名。
“宋小姐,宋先生的遗物只能给您一个人看。”
宋栖棠没应声,始终依依不舍盯着文件,忽然哑声开口,“我能拍照吗?我爸去世好多年,我想保留属于他的东西,拍下他写的字。”
负责人貌似初次听见这样的要求,思忖片刻还是答应。
拍好照,他带宋栖棠到设置多重密码的储物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