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因为我……我有一个喜欢人。”
李娜严肃表情因为他这句话差点没绷住，“你……啥？”
季柯抬起头，坚定眼神中带着一丝难过，“老师，我知道早恋是不对，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感情。”
“我有一个喜欢人，可是她不喜欢学校好书呆子，她只喜欢打架厉害，混kang（三声）ng（四声）混混，我为了追到她，所以变成了她喜欢样子。”
季柯微微侧头，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外面树枝，“我为了她放下书本，脱下校服，换上了带金属链条裤子，还染黄了头发，甚至……甚至为了她退了学。”
“还记得退学那天，我满心欢喜找到了她，告诉她我彻底变成了一个混混，我配得上她了，可是现实狠狠给了我一个耳光。”
“她依偎在一个混混头子怀里，一脸嫌弃看着我，好像在嘲笑我渺小。她说她已经跟了大哥，只有大哥才能带给他幸福，我不行。”
“那天过后，我就再也没找过她，因为我知道，我爱情死了。”
季柯沉默着望着树枝，半分钟后，他猛地转过头，吸了吸鼻子，对李娜说：“既然我无论如何都得不到她爱，那我为什么还要为了她而改变呢？所以我重新回到了学校，开始了属于我自己生活。”
李娜目瞪口呆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事实上她觉得这个理由有点扯，但却没有理由不相信，因为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年纪孩子好像真会做出来这种事，他们学校就有不少人为了爱情寻死觅活。
这时隔壁桌女老师凑了过来，她显然是听到了刚才季柯话，所以分享了他们班一个八卦。
“说到早恋，我跟你们说啊，我班上有个男生，因为暗恋不成，就去跳黄河啦！”
“当时陪他一起去黄河边还有一个男生，失恋男生要跳河，陪着去男生就拉他，结果最后不知道怎么弄，陪着去男生掉下去了，失恋男生反而好好。”
“后来搜救队就下去打捞，结果捞了半天也没捞着人，也不知道还活着不，家长闹到学校来，要学校给个说法，学校怎么给说法嘛，要讨说法讨失恋男生啊。”
“唉，现在弄得我每天被叫去校长办公室处理这个事情，我怎么处理嘛，两个小孩出去时候是放假，出去也没有跟我报备，你家长不看好孩子，还要我替你看啊。”
李娜瞬间就对季柯话又信了几分。
嗯，比起为了爱情跳黄河，只为了爱情故作学习不好还是理智多了。
李娜又问季柯：“那你现在……算是幡然醒悟了？”
季柯点头，“是老师。”
“那就好。”李娜露出欣慰笑，“浪子回头金不换，你现在醒悟一点都不晚。我觉得你基础这么好，完全可以考虑物理老师说竞赛。”
“真正要走竞赛其实也不简单，不过咱们可以先试试，不行话就回来中考，你保持住现在水平，其他科目不行再加强一下，中考肯定也没问题。”
季柯继续点头，“老师我觉得你说对极了，所以我想请一段时间假，专心练习游泳，争取在全国游泳联赛中拿到名次。”
“我热爱游泳，想要成为一个专业游泳运动员，虽然我知道职业这条路很难，但我可以先试试，不行话就回来中考，保持住我现在水平，就算理想失败了，回来中考肯定也没问题。”
听到游泳，李娜下意识就想反对。
虽说学校出个进国家队游泳运动员跟出个进重点高中竞赛班学生一样珍贵，前者说不定更珍贵一些，但季柯成为职业游泳运动员不确定性太高，远不如竞赛生稳。
可季柯后半年句话正是她刚才亲口说，她再反驳就是自己打自己脸。
季柯非常诚恳望着李娜，“老师，我已经给自己留好退路了，您不用在为我操心，游泳是我理想，现在您给我个机会让我去实现理想，好吗？”
少年人眼睛异常纯粹，其中不包含那么多弯弯绕绕利益牵扯，有就只是对理想执念。
李娜瞬间就觉得，算了，什么荣誉不荣誉，有什么东西是比一个孩子梦想更重要吗？
孩子已经给自己找好了退路，不怕失败了，她再惦记着怎么能对学校更有利，就显得过分势力了。
李娜轻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假条本，“联赛什么时候结束，需要请多久假？”
季柯眼睛一亮，笑了起来，“联赛三个月后进行，这三个月我想进行封闭式训练，所以我想请三个月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