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只要狗腿姜弋一句「年富力强、百步穿杨」,他就能让我伸手在盘子里抓上一把金豆豆。
黄金做成的金豆豆。
可我当时,就TM只差一百八十一文钱啊。
这世上人为了很多东西:金钱、权势、地位、信念、尊严……感情是可以被打心尖尖上,活生生剜去的。
可时间残酷,能将一些事模糊,一些痕迹擦去,同样也能让一些东西沉淀,历久弥新,变得越来越重。
是少年情事老来悲啊。
姜弋他就慢慢熬吧。
他高估自己了,他以为他舍得下,他以为这疼痛和歉疚,他负担得起。
哈哈哈。
六:将军之风
白鸢遇裴安,又上演了出庸俗而狗血的桥段。
奉姜弋命,她成功暗杀了克穆尔,却无能打敌军中脱逃。
危急时分,裴安黑甲白马,扬蹄而至。瞧见火光中茫然失措的白鸢,便以枪尖拽她至马上,跃马挥戈,破阵而出。
白鸢随口说自己叫许鸢,是克穆尔掳掠的中原女子,不堪受辱杀了他。
裴安一脸赞叹:「姑娘真乃巾帼英雄!」
啊这。
想必白鸢也震惊了,她那双手脏得很,一句「英雄」,担不起担不起。
人在漠北,受剽悍民风影响,白鸢恣意了很多。
圆月升起的沙丘之上,她一身红衣,抱把梨花木做的琵琶,十指轮拨,嘈嘈切切。从《汉宫秋月》到《塞下曲》再到《十面埋伏》,她自弹自唱,自斟自饮。
裴安扬起酒壶遥遥向她示意:「论琵琶,你是国手。」
白鸢忽然笑了,笑得花枝乱颤,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她似乎到这刹,才意识到自己倾国倾城。她浅笑倩兮,美目盼兮,款款几步,便醉倒在裴安怀里。
裴安大笑着抱她回军帐。
事后我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敛目笑,眉眼间的风情如暗夜盛开的曼珠沙华。一抹长发勾在她唇角,将妖冶样绘了个十足十。
「或许,是寂寞了吧。」
一句轻飘飘的话,甩的我在原地愣了半晌回不过神。
我对裴安评价不低。
四代封侯,满门忠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