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白老狗不是头一回拿自己这个过期身份说话了，肖尧撞了撞白驹的额头，暗地里觉得山神能做成这样的，也就白老狗了。
这家伙嘴上说着自己的山头已经没落、信众已经消失，可以悠悠闲闲过日子了，但实际上遇到点什么小妖怪的麻烦，他还是会主动去操心和解决。
是个心软得不行的狗子。
换做以往，肖尧可能会觉得狗子这是圣父病，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看着白老狗这样时不时就自己把一切麻烦都拦下来的模样，就觉得这老狗帅炸了。
白驹见肖尧盯着自己瞧，便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地任看。
隔了会儿，终于有点吃不消：“尧尧，你看什么呢？”
肖尧回过神，移开视线，轻轻咳了一声：“……没什么。”就是越看越喜欢，滤镜持续增厚罢了。
肖尧站起身，拍了拍裤子，把手伸给白驹：“走吧，咱们去海音堡。”
白驹把手搭上去，自己也不站起来，非要等肖尧使上了不小的力气，才像一块黏在地上的牛皮糖一样慢条斯理地被扯了起来。
留在凌云那边的迷你人没什么反馈，这时间也已经是凌晨一点多，要是过了凌晨两点、阴气最重的时间还没有动作，那今晚基本能够宣告是平安夜。
白驹个人觉得今晚是不会等到对方的行动了，便和肖尧一起慢悠悠地顺着山路走上去，边走边聊着关于景夏、阿颂还有泠涿的事情。
“……我手里还是有一点关于鲛人修炼的资料的，但里面没有具体提及到性别分化的事情，只能有限地提升鲛人的力量、增加他们自身的优势罢了，还不能打包票让阿颂分化成功。”
白驹同肖尧说到泠涿的法典，便谈到了自己之前的计划，“原本我打算进山搜罗些炼体的东西，还有咱们上回捕获的那些鱼里面也有几种是对阿颂有好处的，林林总总地堆叠一下，至少帮阿颂渡过这段分化期、最终分化成雄性还是能做到的，就是后遗症应该会比较大，分化后会有一段时间身体虚弱、实力倒退。”
白老狗晃着肖尧的手，叹气：“现在泠涿摆明了想要鲛人脂，按照他们这些上古神兽的性子，有活脂肯定不愿退而求其次地取陈年的鲛人脂……要是阿颂想要多点把握，少点风险，少不得在分化后把自己剜一遍，我倒也难以判别究竟是哪个方法的后遗症要小了。”
肖尧笑笑，摇头道：“也不用你判别什么，要是泠涿那边真的有合适的法典，我猜阿颂会选择接受泠涿的条件。”
白驹懵懵懂懂，不太理解肖尧的说法。
肖尧看着白驹纯粹的黑瞳，翘了翘嘴角，低声道：“白哥，鲛人都是很狡猾的。”
“阿颂已经惹景夏生气了，两个人今天的关系状态也依旧很尴尬，那么同样的分化效果，阿颂明面上把自己折腾得惨一点，多少都会让景夏心软。”
白驹：“……！！！”
白老狗震惊了，原以为自己跟肖尧卖惨的时候已经很狡猾了，没想到还有更狡猾的操作。
肖尧语重心长：“白哥，你可不要学坏。”
白驹点点头，脑子还没太转过弯来。
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斤两，在打架捕猎上面还能凭本能狡猾一下，在哄尧尧这方面基本就是凭运气狡猾，要真让他把肖尧的反应什么的都算计进去，那是不太可能的。
白老狗把自己挂到肖尧身上，约法三章：“尧尧，咱们之间不要有这样的情况出现……我们认认真真相爱，好好保护对方，就不要再出现什么伤口了，好不好？”
肖尧失笑，安慰地拍了拍白老狗的脑袋：“当然。”
他们两个的性子跟景夏、阿颂本来就不一样，就算互相之间尚且有些东西隐瞒着没说，也各自心知肚明，还不至于因为这个而出现什么说不开的矛盾。
白老狗思前想后，咂摸了老半天，才从景夏和阿颂之间的“斗法”里回过神，半搂着肖尧嘀嘀咕咕地聊。
头几句的话题还在正事儿上，两人估量了一下对方会在什么时间登岛、届时玄冥匾能将封印底下的力量置换出多少，他们心里好有点数；讲着讲着，把什么细节都完善了，两人的话题自然而然就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