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的名声都是被这些乌合之众弄差的。”
三个女孩子聊得起劲，直到前台接待员打断她们：“会客间的客人呢？你们看到没有？”
“没有啊，”三个人面面相觑，“会客间有人吗？”
接待员张望着：“奇怪，去哪里了？”
她们寻找的人已经离开了这栋大厦，拦下出租车往市中心的方向绝尘而去。周五下午的城市道路，骤然拥堵了不少，出租车如蜗牛一般缓缓行驶，连骑自行车的路人都能在车窗边领先一步。苗郁心焦，却无可奈何，她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如此冲动，不过，既然想不明白，索性不再想，做好想做的事才是根本。
推开衡明律师事务所大门，办公区空荡荡的，见不到一个人，苗郁正在奇怪，忽然听到齐思贤办公室方向传来争吵声。办公室门口，两个老大不小的人趴在门缝上，偷窥偷听，姿势十分不雅。
苗郁轻咳一声，唐博雅和宋乾应是太专注，没理会她。苗郁无法，只得上前，拍了拍宋乾的肩：“小宋。”
“啊？啊？”第一声低，第二声高。
唐博雅应声回头，一脸惊讶：“小老师你你你……你回来了？”
本是极其平常的问候，苗郁听在耳里，心头的不自在噌噌往头上冒。她故作镇定，点头：“听说了一些事，回来看能不能帮上忙。”
两个年轻孩子愣怔地看苗郁径直推门进办公室，咔嗒关上门，一条缝也没给他们留。
办公室里，闻鹏还在骂，指着齐思贤鼻子的手发抖：“你就是骗子！骗了我！你爸也是骗子！骗了我的资料，害得我拿不到赔偿！你和你爸爸都不是好东西！”
原本齐思贤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正低头挨骂，听到这话忽然抬头：“我的问题，您可以随意责骂，但请不要侮辱我的父亲。”
“难道我说错了？啊？”闻鹏一声比一声高，大有不把天花板震垮不罢休的趋势，苍老的中年男人眼中涌现悲愤：“你个黑透了心的，非要让我起诉，让婷婷那些事被记者知道，他们还要写报道……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她的！我女儿要是有三长两短，我一定死在你面前！”说着就要扬手打人。
“闻先生！”苗郁及时喊出口，清冷的女声从天花板荡进两个人的耳朵里。齐思贤一怔，下意识问：“苗律师你你……你是来办手续的吗？不好意思麻烦稍等一下，我这边处理好了就来。”
“我……”苗郁抿抿唇，看向闻鹏，“闻先生，今天开庭了吗？进入辩论阶段了？下次开庭是什么时候？”
她声音不高，莫名有种令人镇定的力量，连想要打人的闻鹏也不由自主地放下手。齐思贤眼中浮现出疑惑之色，旋即拒绝：“不好意思，苗律师，这是我的案子，我想我没有必要向你汇报。”
“律师的职责是帮助当事人争取最大的利益，不是吗？”苗郁说，“如果你认为你可以自行解决，那就当我今天来的目的是办理转所手续。”
齐思贤脸色有些红。他本就是一身的学者气质，眉眼温柔，皮肤在男人中算是白皙，斯文儒雅，脸皮上沾着少许的红就格外明显。即便被苗郁戳中诉讼策略的败笔，他还是坚决摇头：“不，根据律师职业操守……”似乎不太对，律师职业操守中并没有不能与其他律师商量案件这一点。
苗郁直接看向闻鹏：“闻先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增加一位代理律师，放心，我不会收你的代理费用。另外，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打赢这场官司，但是我会保证尽我的所能，保护婷婷，为婷婷争取最大的权益。”
“我……我凭什么相信你们？”过了好久，闻鹏又开始了咆哮，“官司我不打了！我要换律师！”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愤然离开。
齐思贤拦住他：“闻先生，能不能再试一次？下周还要开一次庭，这几天我们再多做准备，这个诉讼赢面很大。”
闻鹏看着齐思贤的目光就像看一个仇人，手的骨节捏得咔咔作响。苗郁也挡住闻鹏的去路，耐着性子劝说：“闻先生，案件已经开庭，没到出判决那一刻，谁也不知道判决结果。不如，我们再试一下？”
苗郁自觉从来没这么耐心过，从来只有别人劝她，哪有她劝别人的，还不是因为王主任的嘱托。如果她能早些提点齐思贤一些关键点，这个案子就不会如此麻烦。
闻鹏看了齐思贤一眼，又看了看苗郁，抓了好半天头皮，说：“好吧，我信得过苗律师，我听你的。如果官司打输了，你们要赔我的误工费！”
律所大门砰地关上，回声犹在，齐思贤看向苗郁，微微叹口气，不知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