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住过？”
“美女，这是我家，谁住过，谁没住过，我当然知道。”男人的午觉被吵醒，一脸不耐烦。
“那你有没有在这附近见过她？”
“没有没有，我没事看不认识的女人做什么？”
苗郁只好道歉：“不好意思，我找错了。”
男人满脸不高兴地甩上门，沉闷的声响回荡在狭小的走廊间。苗郁皱眉，再次向唐博雅确定：“真的是这间吗？”
唐博雅肯定地说：“我看清楚了的，就是这间，绝不会错。”
这就奇怪了。冯佳梦没有在这里住过，为什么要寄一张这家阳台的照片？苗郁不死心，忽然想到冯佳梦随信附上的钥匙，再看这家的房门上，安装的是十字形的锁。如果钥匙对不上，是不是说明她找错了？苗郁正想再敲门，唐博雅突然贼兮兮地蹿到她身边，小声地说：“小老师，楼下有人。”
“什么？”苗郁不明所以，顺着楼梯扶手的空隙往下看，果然发现一个淡淡的人影，一动不动的，不知在做什么。
苗郁胸口升起不太妙的感觉，小腿有些发软。她猜得出这人是谁，更猜得出他的目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不达目的不罢休，跟了上来。
不能让他知道更多，苗郁叫上唐博雅：“博雅，走吧，应该不是这里。”
“哦。”唐博雅机灵，故意应得很大声。苗郁走出单元楼，不经意地往后瞟去，似乎有个影子一直在跟随她。
苗郁脖颈发凉，拉着唐博雅快步走了。她几乎是闷着头往前冲，不知跑了多久，才停下步子，艰难地喘气。
同样在喘气的还有唐博雅：“小老师，你别跑那么快，我都快没……没气了。”
“对不起。”
唐博雅只剩下摇头的力气，一个字也说不出。待喘匀了气，苗郁才想，今天这次打探算是无功而返。不，还是有收获的，至少她成功地引起了沈冲的敌意。
沈冲开始怀疑她是否知道点什么。凭沈冲精明的性格，他绝不会再来试探她，但是日后相见，必定不会有好脸色给她。沈冲这个人，一旦认定了谁是敌人，一定会想方设法将这人打倒。
他为什么要去小区？因为冯佳梦给自己的照片？苗郁左看右看，实在看不出布满灰尘的旧阳台有什么好的，一个毛茸茸的玩具熊，几个破烂的塑料凳，三盆枯萎的花。难道是数字？不像。或者是猜谜游戏？
冯佳梦一定疯了，苗郁想。好几天过去了，她又接了几个案子，还分了一个给齐思贤，依旧忙得不可开交。就算再忙，她也没办法停止思考。苗郁有些喘不过气，已经萌生出报警的念头。
齐思贤也察觉出她的不对劲，特意把她叫到办公室里，问：“最近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
“没有。”苗郁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暂时没有。”
齐思贤看她，眼神里有止不住的关切：“要不要放个假，休息几天？”
苗郁冲他扬了扬手机，屏幕上显示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案子要紧，明天还要去法院立案。”唐博雅已经写好了起诉书，想明天就去法院立案。只是案子的受理法院是出了名的案子多，每天不到八点，立案大厅外已经排起一条长龙。唐博雅不太熟悉立案的流程，所以苗郁想陪她去一次。她有些自嘲地想，几个月前，她大概真没想到，还有和齐思贤平平静静聊天的一刻。
齐思贤的嘴唇动了一下，迟疑着没说出口。苗郁有些疲惫，半趴在办公桌上，全无形象：“有事？”
他沉默良久，问：“最近，沈冲找过你吗？”
苗郁想，提他做什么？她摇头：“沈冲现在不会想见我，你放心。”
“我对你当然放心，我只是不放心他，怕他对你不利。”
苗郁努力地撑起脖子：“为什么这么说？”
“从犯罪心理学上说，做了一次违法的事却没受到惩罚，再次作案的可能性会很大。”
这又是老生常谈了。苗郁暗自猜测，齐思贤是在试探自己，是不是认可他提出的假设，还是单纯的关心？也许都有，也许只是其中一个。苗郁笑了笑，说：“放心，这点小事我能处理好。”
她还没想好要不要把冯佳梦的事告诉齐思贤。也许有一天，她会将整件事和盘托出，但不是现在。
说这话时，她正半低着头，额前的碎发不听话地乱拂，睫毛微翘。齐思贤的心跳忽然漏掉了两拍，脸也突然红了。他立刻转开脸，假装欣赏窗外飞过的两只麻雀，却也掩盖不住脸上突如其来的发热。
苗郁却没留意到这细节，她只是有些困意上头，含糊不清地说：“我先回去整理下资料，明天立了案还要